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语气斩断所有挣扎:
“李念军,你要是再这样不清醒,我立刻送你回港岛。”
雷大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了一 下。
他瞬间读懂了刘光天那记耳光背后,
藏着一位父亲眼见女儿要纵身跳下深渊时,
最本能的拉扯与恐慌。
这位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团长,
此刻却陷入了两难的沉默。
他深吸一口气,上前一步,郑重地从刘光天手中接过那个沉甸甸的木匣。
这个动作,既是对刘光天态度的理解,也是对这场失控争执的终结。
“东西……我先保管。”
他声音沙哑,目光在李念军红肿的脸颊和刘光天紧绷的脸上短暂停留
“明天…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二位,请一定保重,早点休息。”
说罢,他抱着儿子的遗物,转身大步离开。
那背影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,显得格外沉重与孤独。
他将空间留给了这对被悲痛撕裂的父女,也把最终的和解,交给了时间与他们自己。
房门在雷大壮身后轻轻关上,房间里只剩下父女二人。
那记耳光的余响仿佛还凝固在空气中。
李念军依旧捂着脸,低着头,泪水无声地滑落
但不再是之前那种崩溃的绝望
而是掺杂了震惊、委屈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
刘光天颓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手,仿佛不认识它一般。
十七年来,他把她捧在手心,何曾动过她一根指头。
良久,是刘光天先开了口,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沙哑,
之前的强硬消失无踪,只剩下一个父亲的无奈与心痛:
“念军……爸爸……不是不让你念着他。”
他抬起头道:
“我是怕啊!
怕你一头栽进去,就再也出不来了!
你还这么年轻,后面的路那么长,你让爸爸怎么放心得下?”
李念军缓缓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看着瞬间苍老了许多的父亲,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慌和深不见底的爱。
那股决绝的冲动,像被针扎破的气球,慢慢泄了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悲哀。
“爸……”
她终于开口,声音哽咽,
“我明白……可我这里,”
她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心口
“疼啊……”
“就像被活生生挖掉了一块……”
“没有他,后面的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