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更具视觉和心灵的冲击力。
李念军的脚步在踏入灵堂的那一刻猛地顿住。
她看到了照片,看到了棺椁。
她想象中的惨烈,与眼前这被精心抚平、被崇高荣誉所包裹的死亡景象,形成了巨大的反差。
她没有哭喊,只是一步一步,极其缓慢地挪到棺椁前。
棺盖是开着的,用于明天的遗体告别。
雷铮穿着笔挺的军常服,安静地躺在里面,面容经过细致的整理,
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,只是那脸色是毫无生气的蜡黄与苍白。
她伸出手,指尖在即将触碰到他脸颊时,剧烈地颤抖起来,
最终,只是轻轻地、轻轻地落在了冰凉的棺木边缘。
“我来了……”她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,却蕴含着整个世界的重量,“雷铮……你等等我……”
这一刻,所有强装的坚强彻底瓦解。
她没有扑上去
而是顺着棺椁缓缓滑跪在地上
额头抵着冰冷的木头,压抑的、断断续续的呜咽声
像受伤的幼兽,充满了绝望。
她终于见到了他,却是在这样一个标志着永诀的场合。
刘光天和雷大壮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,
两个男人,两个父亲,都红了眼眶,沉默地守护着这场心碎的、提前到来的诀别。
良久,雷大壮上前一步,他的影子在灵堂的灯光下拉得很长。
他没有试图去搀扶李念军,只是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:
“念军同志,天黑了,高原上风硬。先回招待所吧……他还有一些东西,要交给你。”
这句话像一根细线,将几乎沉溺在悲痛中的李念军稍稍拉回现实。
她抬起头,泪眼朦胧地看向雷大壮,眼神里有一种茫然的空洞。
刘光天趁机上前,轻轻扶起女儿。
李念军没有反抗,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棺椁中那张安详却毫无生气的脸,任由父亲搀扶着,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,跟着雷大壮走向招待所。
招待所的房间里,灯光比灵堂柔和,却更显压抑。
雷大壮捧出那个深色的木匣,动作郑重地仿佛捧着千钧重担。
他将木匣轻轻放在桌上。
“念军同志,
”雷大壮的声音沙哑而沉重,他用上了正式的称呼,却包含着一位父亲最深的痛楚
“这是……雷铮留下的全部东西。
组织上清理完战场后送回来的。
我想,应该交给你。”
李念军的手颤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