织语言,最终,重重地叹了口气,声音低沉而沙哑:
“念军,”他开口,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直接切入了核心,“他是个好军人。”
这个开头出乎李念军的意料,她愣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。
但刘光天紧接着的话,立刻将那点光芒压了下去:“也正因为他是这样一个……无可指摘的好军人,”
他语气沉重,每个字都像裹着铅,“爸爸才更不能同意,更不能放心把你交给他。”
他抬起手,似乎想拍拍女儿的肩,但又无力地垂下,眼神里充满了作为一个父亲的无力和痛楚:
“我看到了他眼里的真诚,也听懂了他的话。他说他能给你的是军人的忠诚和他的命。”
刘光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涩然,“爸爸相信他说的是真的,也敬佩他。可是,女儿啊……”
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急切而深切:
“爸要的不是这些!
爸努力这么多年,不是为了让我的女儿,去接收另一个男人的‘忠诚和生命’!
我是要你平安!要你踏实!
要你每天下班能有人陪你吃顿热乎饭,要你半夜惊醒时身边有个能让你安心的人!
而不是让你抱着一个伟大的名头,去熬那望不到头的日子!”
他的情绪有些激动,眼眶甚至微微发红:
“他的好,他的优秀,恰恰是悬在你未来头上的刀!爸爸只要一想到你将来可能会过的日子,我心里就像刀绞一样!”
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,目光恳切甚至带着一丝哀求地看着女儿:
“念军,算爸求你,你再好好想想,行不行?世界上好男人不止他一个。我们不选这条最难最苦的路,行不行?”
他的话里没有命令,没有斥责,只有沉甸甸的、几乎令人窒息的担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劝说。
这种放下所有强势、袒露最柔软担忧的姿态,远比直接的反对更让李念军感到心酸和压力。
父亲不是不理解,而是因为太理解,所以才恐惧至此。
李念军看着父亲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些的样子,心猛地一酸,强忍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她上前轻轻挽住父亲的胳膊,声音软了下来,带着恳求:“爸,您别生气,也别难过……您一大早过来,肯定累了。我先陪您去见光福书,然后一起吃点儿东西,好不好?这些事情……我们晚点再说,行吗?”
刘光天看着女儿妥协的姿态,满腔的焦灼和怒火像是打在了棉花上,化作一声更深重的叹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