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,那身军装意味着什么!
那不是一份工作,那是一种融入骨血的身份和信仰!
让他去劝这样一个优秀的、刚刚立下战功的军人脱下军装?
这种话,是对对方人格和选择的极大侮辱,也是对他自己过往经历的一种背叛。
他刘光天再怎么样,也绝说不出如此不堪的话。
这种矛盾的撕裂感,让刘光天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焦躁。
他发现自己以往无往不利的武器——财富、权势、阅历——在这个年轻人和他的信念面前,全都失效了。
他无法收买,无法恐吓,甚至无法用“为你好”的理由去劝退,因为对方坦承了一切艰难,却依然选择了坚守。
而他,连抛出那个最具诱惑力也最卑鄙的选项都做不到。
这种彻底的失控感,让他恐慌,也让他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我挣扎。
他久久地盯着雷铮,目光里的锐利和审视渐渐被一种极其复杂的沉重所取代。
那里面有未能说出口的欣赏,有无法消弭的担忧,有作为父亲的固执,有无法言明的愧疚,更有一种“我理解你,但正因为我理解你,所以我绝不能同意,而我甚至连说服你的立场都如此矛盾”的痛苦决绝。
最终,所有的激烈交锋都化为一声极深、极沉的叹息,消散在清晨的空气里。
那叹息里,充满了无力回天的沉重。
他没有说“好”,也没有说“不行”。
他甚至无法给出任何明确的回应或条件。
他只是用一种疲惫而无比复杂的眼神最后看了雷铮一眼。
然后,他转过身,步伐略显沉重地,朝着女儿等待的方向走去。
留下雷铮独自一人,站在原地,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、却耗尽全部心力的对峙。
这场对峙没有赢家,只留下了一片沉重的、充满未决问题的寂静。
沉默,有时是最沉重的拒绝。
而这次的沉默里,还掺杂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敬意和无法言说的自我挣扎。
刘光天朝着女儿走去,方才与雷铮对峙时那股逼人的气势已然收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疲惫和难以化解的凝重。
李念军紧张地看着父亲走近,他的脸上没有胜利者的表情,也没有暴怒的痕迹,这反而让她更加不安。
她急切地迎上两步:“爸,你们……谈得怎么样?他没冲撞您吧?”
刘光天在女儿面前站定,目光复杂地端详着她担忧而又带着期盼的脸庞。
他沉默了几秒,仿佛在艰难地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