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死钉在了从袁州到余干县的那条路线上,嘴唇翕动,仿佛在无声地计算着敌我双方的兵力与抵达时间。
整个帅帐,死一般的寂静。
只有烛火在寒风中疯狂摇曳,将众人脸上惊骇的表情映照得忽明忽暗。
唯有刘靖。
他依旧面色平静,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多眨一下。
七万大军?
骗鬼呢。
小小的袁、吉二州才多少百姓,能供应的起七万大军。
若真如此,还有危全讽什么事?
彭玕叔侄早就一通江西了。
刨除随军民夫等,撑死了三万。
季仲也想到了这一层,出声道:“七万大军虽是夸大之词,可两三万总是有的,彭玕这是想浑水摸鱼。”
“等的就是他!”
刘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,语气中充满自信。
若是小打小闹,他又如何能一战定乾坤?
若是彭氏叔侄迟迟不下场,他又如何能放心攻取信州、抚州?
又怎么让整个江西都知道,谁才是这里未来的主人?
他缓缓走到舆图前,目光在那条鲜红的行军路线上缓缓扫过。
在满帐几乎凝固的目光注视下,他沉默了足足十息。
终于,他抬起头,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。
“传我军令!”
刘靖的声音不大,却如惊雷般在死寂的大帐中炸响,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紧张与惶恐。
“命庄三儿,坚壁清野,固守余干,严阵以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