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的地窖深处,藏在远方田庄的契约里!
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此言不虚。
这笔钱,既是试探,是投诚,也是在不动声色地向我展露他们的实力。
我们有能力支持你,自然也有能力给你制造麻烦!
想通了这一层,刘靖心中对这些地方大族的评价又下沉了几分。
他没有去接那份礼单,反而转身走回主位,缓缓坐下。
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凝固。
张敬修举着礼单的手僵在半空,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变得尴尬起来。
空气仿佛凝固,让他每呼吸一次都感到无比沉重。
“张家主。”
刘靖的声音平静无波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:“本官如今缴获危仔倡粮草二十万石,尚且宽裕,不需地方接济。”
说完,刘靖便不再言语,只是端起案几上的茶杯,轻轻用杯盖撇去浮沫,甚至没有再看张敬修一眼。
这一下,比任何呵斥都更让张敬修难受。
被拒绝了。
彻彻底底地被拒绝了。
送礼被拒,意味着对方不愿与你建立任何私下的联系,不愿给你任何特权。
他张家,乃至整个鄱阳的士族,在这位新主人的眼中,与城外那些嗷嗷待哺的流民,并无不同!
冷汗,瞬间湿透了张敬修的内衫。
他知道,自己必须做点什么。
如果今天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,那他张家在鄱阳的地位,将一落千丈!
他脑中飞速权衡,目光瞥见那份被刘靖弃之如敝履的礼单,心中猛地一横!
舍不得孩子,套不着狼!
他脸上重新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对着刘靖深深一躬,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。
“刘刺史误会了!草民……草民绝无他意!”
张敬修的腰弯得更低了,几乎成了九十度,语气也变得无比恭敬和惶恐。
“草民知道,刺史非是寻常人物。刺史入城以来,所作所为,草民都看在眼里,记在心里!”
刘靖撇着茶沫的动作没有停,仿佛根本没在听。
但张敬修知道,对方一定在听。
他只能硬着头皮,把自己这几天观察到的、想到的,全都当做“投名状”一般,剖白出来。
“刺史入城,不入民宅,不占府邸,军纪严明,秋毫无犯,此为第一桩,乃仁义之师的铁证!”
“大人不急于安抚我等士族,而是先开仓放粮,赈济灾民,清理尸首,防疫防乱,此为第二桩,乃心怀万民的明证!”
“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