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万分的周全,不可有半分鲁莽!”
“若是他们问起何人举荐,就说……是卢氏之女。”
许龟接过名单,感受到了那份不同寻常的郑重,重重点头:“喏!属下明白!”
说罢,他转身便快步离去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
许龟走后,刘靖并未立刻投入到其他公务中,他独自一人在大堂内踱步,脑中飞速运转。
这份名单,是及时雨,也是一把双刃剑。
卢家的名望能为他迅速聚拢人才,但这些人心中感念的是卢家,而非他刘靖。他需要做的,不仅仅是把他们请来,更是要用自己的手段,将这份“卢家的人望”,彻底转化为“刘靖的班底”。
这需要恩威并施,需要推心置腹,更需要实实在在的功绩和权力来让他们归心。
就在他思索之际,一名书记官匆匆入内,神色有些古怪。
“启禀刺史,鄱阳大族张氏家主张敬修,在外求见,说是有要事相商。”
张敬修?
刘靖眉头一挑。
他记得这个名字,正是危仔倡屠城后,活下来的士绅。
这么快就坐不住了么?
“让他进来。”
不多时,一个身着锦袍、保养得宜的中年人快步走进大堂。
他一踏入刺史府,便闻到一股混杂着淡淡血腥和草药的气味,与他想象中新官上任的奢华熏香截然不同,心头不由一凛。
待见到刘靖,张敬修立刻是一个长揖到底,姿态放得极低。
“草民张敬修,拜见刘刺史。刺史天兵一至,解救鄱阳万民于水火,实乃我饶州百姓之幸!”
刘靖虚扶一下,淡淡道:“张家主客气了,本官奉命行事而已。不知你此来,有何要事?”
张敬修直起身,脸上堆满了笑,从袖中取出一份礼单,双手奉上。
“听闻刺史大人军务繁忙,粮草军械耗费巨大。我鄱阳几家大族感念大人恩德,特备薄礼一份,以充军资。”
“区区黄金五百两,钱十万贯,粮五千石,不成敬意,还望大人笑纳。”
刘靖的目光落在礼单上,当看到“黄金五百两,钱十万贯”这些数字时,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。
好大的手笔!
危仔倡的大军刚刚如同蝗虫过境,将鄱阳刮了一层地皮,这张家还能联合几家凑出如此巨款?
这说明什么?
这说明危仔倡那帮乌合之众,抢走的不过是些摆在明面上的浮财。
这些盘踞地方数百年的士族,其真正的底蕴,都藏在常人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