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,沉声问道:“计将安出?”
季仲上前一步,身上陈旧的甲胄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
他那布满老茧、指节粗大的粗粝手指,没有像庄三儿那样指向鄱阳,而是越过了那座万众瞩目的坚城,点在了舆图的另一处。
“危仔倡既已受惊,欲不顾一切拿下鄱阳郡,那么整个饶州的目光,无论是敌是我,此刻都必然死死地钉在鄱阳城下那片血肉磨坊里。”
“既然如此,我等便可行‘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’之计。”
他的手指在舆图上划出一条清晰而坚决的轨迹,直指鄱阳:“主公亲率骑兵营与玄山都,不必急行,但务必大张旗鼓,旌旗招展,尘土蔽日,直扑鄱阳。”
“此为栈道。”
“如此,既可向天下人摆出驰援盟友的仁义姿态,又能将危仔倡的主力与所有注意力,牢牢地吸附在鄱阳战场,让他不敢有丝毫分心。”
话锋一转,他的手指又猛地调转方向,重重地点在了鄱阳东南方的一座并不起眼的县城上。
“乐平!”
“而末将愿率风、林二营主力精锐,共计四千人,化整为零,穿山越岭,昼伏夜出,如鬼魅般绕过敌军耳目,奇袭乐平。”
“此为陈仓!”
“乐平一旦到手,我军便等于在敌军腹心,于新昌与乐平构筑了一南一北两大支点,互为犄角,进可攻,退可守,更要紧的是!”
季仲的声音透着一丝兴奋:“乐平与新昌皆在歙州境内有水道相连,我军后续的粮草辎重、兵员补充,皆可由水路转运,再无崇山峻岭之阻,后顾之忧尽去!”
“届时,是战是围,主动权便尽在我手!”
此计一出,整个帅帐内的空气仿佛都炽热了几分。刘靖与庄三儿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。
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奇谋,而是足以奠定整个饶州战局,乃至影响未来江西格局的惊天妙手。
可庄三儿短暂的激动过后,他眉头一紧,迅速指出了其中最大的风险,也是唯一的风险。
“季帅此计虽妙,但……若那危仔倡当真疯了,不管不顾,只分出一支偏师,在黄金山等险要之地死死拖住刺史。”
“他本人则亲率主力,不计任何伤亡地日夜猛攻,硬要在我军拿下乐平之前,先一步攻破鄱阳,那该如何是好?鄱阳城高池厚,危仔倡麾下大军数万,届时进驻城中……”
听完此言,刘靖的脸上非但没有流露出半分忧色,反而忽地笑了:“如此更好。”
“啊?”
庄三儿彻底愣住,他完全无法理解,刺史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