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。
他像是被自己的猜测彻底惊吓到了,失声叫道:“没错!一定是黑云都!他们的玄色铁甲形制,还有那种沉默如山的军势,寻常兵马绝不可能模仿!”
“大王,难道……难道新昌县,已经落入了杨吴之手?!”
此言一出,满帐哗然。
先前还怒不可遏,恨不得将霍郡拖出去斩了的偏将张桂,脸上的怒容瞬间凝固,像是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。
他猛地一拍大腿,嗓门粗得像在撕扯破布:“杨渥小儿,他欺人太甚!主力在苏州与钱镠死磕,竟还敢分兵来我江西腹地搅风搅雨,真当我们是泥捏的不成!”
他的话语充满了被冒犯的愤怒。
典型的武人思维,直接将矛头对准了那个新任淮南之主。
与张桂的暴躁不同,坐在下首的一位白发老将,抚州宿将陈昱,则缓缓皱起了眉头。
他的脸上沟壑纵横,写满了沙场的风霜,此刻那双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里,闪烁着凝重与审慎。
他没有理会张桂的叫嚷,而是看向霍郡,声音沙哑地问道:“霍将军,你可看清了?对方有多少人马?除了骑兵,可有步卒协同?”
霍郡此刻已是惊弓之鸟,哪里还记得清细节,他只是本能地将敌人的形象往最可怕处描绘。
“陈老将军,敌军来得太快,漫山遍野都是!”
“末将……末将只看到那黑压压的铁骑如山崩一般压过来,根本……根本无法抵挡!”
“至于步卒,谷道狭窄,或许……或许还跟在后头!”
这番含糊其辞的回答,让陈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他沉吟片刻,转向危仔倡,拱手道:“大王,此事非同小可。黑云都乃杨氏精锐中的精锐,是杨行密一手打造的牙兵亲军,战力之强,冠绝淮南。”
“若真是他们倾巢而出,兵力绝不止千人。霍将军所遇,会不会只是其先锋斥候?”
他顿了顿,语气愈发沉重:“若只是先锋便有如此战力,其主力必然不远。我等必须查清其真实意图,究竟是小股袭扰,还是……大举入侵。”
陈昱的分析冷静而老道,不少人都微微颔首,表示认同。
就在此时,一直侍立在危仔倡身侧,负责文书的记室李嗣本,也躬身向前一步,轻声道:“大王,陈将军所言甚是。只是,嗣本有一事不解。”
危仔倡将目光投向他:“讲。”
“杨吴主力正在苏州与钱镠死战,此乃天下共知之事。”
“战事已到关键时刻,杨渥但凡有些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