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军营大门轰然敞开,六百余骑组成的钢铁洪流,在刘靖的带领下,卷起漫天烟尘,如一道离弦之箭,直扑东方。
与此同时。
饶州,新昌县境内。
珠山山脉,如一条苍龙横卧在大地之上。
初春的清晨,山间弥漫着一层薄薄的、带着湿意的雾气,阳光尚未能穿透,使得整片山林都笼罩在一种朦胧的青灰色调中。
然而,这份宁静很快被一支庞大的队伍彻底撕碎。
一支望不到头的军队,正沿着崎岖的山道,如同一条臃肿的巨蟒,缓慢蠕动。
一万名士兵,混杂着三万名衣衫褴褛、面黄肌瘦的民夫,将狭窄的山道挤得水泄不通。
军官的呵斥声、皮鞭的抽打声、民夫的呻吟声不绝于耳。
整支队伍弥漫着一股疲惫的气息。
队伍中军,一面“霍”字大旗之下,大将霍郡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,被数十名亲卫牙兵簇拥着,显得志得意满。
他出身行伍,凭着一身武勇和对主公危仔倡的忠心爬到今天,此次被委以重任,单独领兵攻取新昌,更是让他意气风发。
只待主公拿下洪州,整个江西便易主了,届时他这个心腹大将的地位,也将水涨船高。
“将军,这山路崎岖,队伍拉得太长,前后脱节严重,是否让前军放缓些,收拢一下队形,以防不测?”
一名头发花白、神情谨慎的副将策马跟上,有些担忧地说道。
他是军中老人,名叫张敬,经历的战事多,也更懂得敬畏。
霍郡瞥了他一眼,满不在乎地从腰间解下酒囊,灌了一大口,哈哈笑道:“老张,你就是胆子太小。这方圆百里,哪里还有能打的?”
“饶州的兵马都被刺史的主力死死围在鄱阳,自身难保,新昌县内守军不过千余。至于那甚么歙州刘靖,麾下兵卒更不过数千,靠着山多密林,守住歙州已是不易,哪里敢出兵驰援。”
张敬苦笑着摇摇头:“将军,小心无大错。那刘靖能在短短时间内平定歙州,整合数县,并两度打退陶雅,绝非等闲之辈。”
“据说此人治军极严,麾下练有一支精锐,去岁胆敢袭扰宣州粮道,不可小觑。”
去岁袭扰宣州粮道之事,刘靖秉着闷身发大财的原则,并未大肆声张。
而杨吴更不可能宣扬,所以霍郡这些人并不了解细节。
只是感叹刘靖胆子不小,杨吴不来打他,他竟然还敢找杨吴的麻烦。
“呵呵!”
霍郡自信一笑:“且不说那刘靖敢不敢出兵,即便真有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