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地盘,杨渥与其父杨行密两代人经营多年,根深蒂固。
朱温此举,名为加封,实为拱火,用心极其险恶,就是想让他钱镠去和实力强大的杨吴斗个你死我活,他好在北方坐收渔翁之利。
钱镠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喜怒。
他热情地起身,亲自接过诏书,对使节一路的辛苦大加慰问,仿佛完全没有听出那道任命背后隐藏的刀光剑影。
一番虚与委蛇之后,钱镠以使节舟车劳顿为由,命人将其带去馆驿歇息,并反复叮嘱,要用最高规格好生招待,不可有丝毫怠慢。
待那名趾高气扬的使节昂首挺胸地离去后,钱镠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,整个议事厅内的气氛也骤然一冷,降至冰点。
他命人召来所有心腹谋士与一众核心将官,共同商议对策。
“主公!”
顾全武第一个按捺不住,他“噌”地一声抽出半截佩剑,怒目圆睁。
“朱温一介乱贼,窃国之神器,其所发诏令,不过是废纸一张!”
“我等世受唐恩,镇守两浙,岂能向此等国贼俯首称臣?此举若传扬出去,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我吴越,如何看待主公您!”
他顿了顿,声音更冷了几分:“更何况那‘淮南节度使’之职,分明是包藏祸心。他朱温是想让我们两浙的儿郎,去为他火中取栗,与淮南军拼个你死我活。主公,万万不可受此册封!”
顾全武话音刚落,谋士席上一位名叫沈嵩的文士却轻轻摇了摇头,起身长揖道。
“主公,顾将军忠勇可嘉,然此时并非意气用事之时。”
“朱梁新立,势头正盛,其锋芒遍及中原。我吴越虽兵精粮足,但若此时公然拒绝册封,便是给了朱温一个‘讨伐不臣’的口实,必会立刻成为他的心腹大患。”
“届时,他若倾中原之力来攻,我两浙百姓岂不又要饱受战火之苦?为一时之义,而置满境生民于水火,非明主所为。”
沈嵩的出发点很明确,一切以保境安民、保存实力为先,虚名和意气之争可以暂时放下。
这时,另一位老成持重的谋士罗隐也开口了,他的声音不急不缓,却带着一股凛然正气。
“主公,沈参军所言,虽是稳妥,却失了大义名分,乃是偏安之策,非王者之道。”
此言一出,方才还有些意动的众人皆是一惊。
罗隐环视一周,继续说道:“朱温乃篡唐之国贼,天下共击之。我等若受其伪封,岂非与国贼同流合污?日后还有何面目号令天下,言称匡扶社稷?”
“依老夫之见,我等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