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。
她知道,自己死定了。
巨大的绝望瞬间将她吞没,她瘫软在地,心如死灰,只剩下无声的流泪,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朱温不再看她一眼,对身边的宫人使了个眼色,两名宫人立刻上前,一左一右,将她架走。
随即,朱温迈步上前,来到早已浑身筛糠、瘫在御座上的李柷面前。
他弯下腰,脸上竟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,那笑容里却不见半分暖意,反而透着一股让人通体生寒的森然。
朱温亲手将李柷扶起,又仔细地帮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明黄色常服的褶皱,动作轻柔。
“陛下不必惊惶,奸佞已被臣拿下。”
“明日,臣便在午门将其当众正法,以儆效尤。”
李柷惶恐地看着他,嘴唇哆嗦,牙齿上下打颤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朱温见状,满意地点了点头,转身吩咐道:“来人,陛下受了惊吓,好生送回寝宫歇息。”
两名内侍连忙上前,扶住摇摇欲坠的小皇帝,几乎是架着他离开了这座充满了血腥与阴谋的殿堂。
第二日,常朝。
洛阳宫的太极殿上,百官肃立。
朱温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,宣布了枢密使蒋玄晖与太后私通、秽乱宫闱的“罪行”。
“此獠身为朝廷重臣,不思报国,反行此禽兽之举,玷污宫闱,败坏国体,罪不容诛!本王已于昨夜当场擒获,并于午时在午门斩首示众,以正国法!”
百官闻言,神色各异。有人惊愕,有人恐惧,但更多的人,是深深地低下了头,假装什么都没听到。
那颗曾属于枢密使蒋玄晖,如今血淋淋地挂在午门城楼上的头颅,就是对所有人的警告。无人敢有异议。
朝会散后,朱温又秘密召来心腹王殷、赵殷衡二人。
“去浣衣院,送前太后一程,做得干净点。”
他淡淡地吩咐,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“是!”
当夜,两道黑影潜入肮脏潮湿的浣衣院。
被关在柴房里的何氏,早已没了太后的尊容,她蜷缩在发霉的草堆里,双目无神。
当看到王殷端着一杯酒走进来时,她没有挣扎,也没有哭喊,只是惨然一笑。
她接过了那杯毒酒,一饮而尽。
“陛下,妾身来陪你了……”
这是她留在这世上最后一句话。
随后,朱温又逼着哀帝李柷下了一道诏书,称何氏因与蒋玄晖秽乱之事败露,无颜苟活于世,羞愤自尽,以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