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!
这几句话,让蒋玄晖的脑中嗡的一声,一片空白!
私通太后?秽乱宫闱?
荒谬!天大的荒谬!
但在这荒谬之后,他瞬间明白了!
这不是误会,这是栽赃,这是陷害。
狡兔死,走狗烹,飞鸟尽,良弓藏。
自己为他朱温办了那么多脏活,毒杀先帝,坑杀朝臣,手上沾满了洗不干净的血。
如今,他要登基称帝,要开创新朝,要一个“圣明”的开国君主名声。
而自己这把“脏了的刀”,便成了他用来清洗污点,彰显圣明的第一块垫脚石。
原来,从他派人传自己入宫的那一刻起,就已经设好了这个必死的圈套。
“大王!冤枉……臣对您忠心耿耿,日月可鉴!您不能……”
蒋玄晖正欲开口辩解,为自己喊冤,希望唤醒朱温一丝一毫的旧情。
然而,旁边一名牙兵已得到授意,粗壮的手指如铁钳般捏住他的下巴。
只听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蒋玄晖的下颌骨竟被硬生生卸掉!
剧痛袭来,他却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,只能从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漏风声。
鲜血和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,狼狈不堪。
此刻的蒋玄晖像一只被踩住脖子的死狗,被两个牙兵拖着,朝着殿外走去。
那双曾经还算体面的眸子里,此刻只剩下惊恐与悔恨。
他后悔,自己为何要为虎作伥,为何要相信这头猛虎会有半点人性。
何太后早已魂飞魄散,她看着被拖出去的蒋玄晖,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朱温,双腿一软,跪倒在地,哭着哀求。
“魏王饶命!魏王明鉴啊!本宫与蒋枢密清清白白,绝无私情……求魏王饶了我们母子性命……”
朱温冷漠地望着这个不久前还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女人,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,再也引不起他半分波澜。
在他眼中,她不是太后,只是一个需要被处理掉的障碍。
“太后私通外臣,淫秽后宫,德行败坏,不足以母仪天下。”
他一字一句,如同宣判。
“即日起,除去皇太后尊号,贬为庶人,打入浣衣院!”
何太后如遭雷击,整个人僵在那里。
浣衣院……
作为曾经的皇后,她比谁都清楚,那是什么地方。
那是宫中最肮脏、最卑贱的弃所,是所有失势宫人最后的坟墓。
进了那里,便永无出头之日,要干最粗重的活,吃最馊的饭,任人欺凌,生不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