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饶,正巧新仇旧恨一起算。刘靖麾下不过数千人,需得留下大半镇守歙州,前来袭扰粮道的,应该只是小股部队。末将只需三千精兵,足以扫荡刘贼!”
他是最恨刘靖之人,这贼人夺了歙州不说,眼看着便要立功了,又来添乱,他们恨不得生啖汝肉。
“糊涂!”
陶雅毫不客气地呵斥道,“此举正中刘贼下怀,他要是的,就是牵制我等。三千人说多不多,说少不少,可算上随行民夫,便有近万之众,黄山绵延上百里,贼人若有心与你耗,化整为零,借着黄山遮掩东出西归,你怎么办?”
“况且,围城之际,岂容分兵,此乃大忌。”
徐章被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却无从反驳。
确实,他们虽然在蓼洲取得了大胜,但镇南军只是钟匡时麾下的一支部队罢了。
钟匡时手中仍有数万兵马,龟缩在洪州坚城之内。
围城之战,最忌分兵。
一名参将忧心忡忡地开口:“可……可粮道乃是我军命脉。今日他们能烧一次,明日就能烧第二次。若不想个万全之策,前线将士,恐怕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但意思所有人都懂。
大军无粮,不战自溃。这才是眼下最致命的问题。
整个帅帐再次陷入死寂。
所有人都意识到,他们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。
主力大军不能动,可后方粮道又必须保护。
刘靖这一招,简直是捅在了他们的软肋上,又准又狠,让他们疼得钻心,却又腾不出手来反击。
“派一支偏师沿途护送如何?”
有人提议。
陶雅立刻摇头:“粮道绵延数百里,需要多少兵力才能护得周全?派少了,无异于驱羊入虎口。派多了,我们从哪里抽调兵力?而且,护送的兵马,吃的也是军粮。这么一来一回,损耗只会更大!”
众人再次沉默。
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。一时间,所有人都感觉束手无策,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给牢牢困住。
就在这时,一直沉默不语的陶雅,目光缓缓落在了舆图北方的“扬州”之上。他的眼睛微微眯起。
“我麾下,确实无兵可调。”
他缓缓开口,打破了沉默。
“但,不代表大王没有。”
众人精神一振,齐齐看向他。
陶雅的手指在舆图上轻轻敲击着,发出“笃笃”的声响。
“刘靖的兵马,皆为步卒,其优势在于山地袭扰,打了就跑。若要克制他们,最好的法子,便是以快打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