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,那根看似纤细的箭矢,竟如热刀切牛油一般,硬生生穿透了厚实的树干,木屑四溅!
百步穿杨!
众人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:这是何等箭术,何等臂力,若是射在人身上,只怕穿着铁甲也得被射个窟窿。
这下,再没人敢动了。
那些刚跑出几步的匪寇,一个个像被施了定身法,僵在原地,连大气都不敢喘!
“噗通!”
匪首第一个跪了下来,把手里的横刀放下,对着锦衣男子磕了个头,梗着脖子:“俺有眼不识泰山,冲撞了二位贵人,还请贵人高抬贵手,放俺们一条生路。”
其他人见状,也纷纷跪倒在地,额头砸在黄土地上,发出“咚咚”的闷响,仿佛在用自己的脑袋夯实地面。
他们本是附近村子的佃户,实在被苛捐杂税逼得活不下去,才拖家带口逃进山里,想靠打劫混口饭吃。
可他们这副模样,一伙人都凑不出五把横刀,能劫个甚么道?
富贵人家以及商队,人家都有护院,他们打不过,也不敢打劫,落单的旅人又都是穷鬼,没甚油水。
今日好不容易开张,结果又踢在了钢板上。
横竖两个字,倒霉!
锦衣男子把玩着长弓,开口道:“我这次入歙州,来的匆忙,身边正好缺些伺候打杂的仆役。我看你等手脚还算麻利,往后就跟着我了。”
“啊?”
包括匪首在内,所有人都傻眼了,愣在原地,脑子彻底宕机。
这是什么路数?
须知,他们可是匪寇啊!
“怎么,不愿?”锦衣男子眉毛一挑,杀气一闪而逝。
“俺……俺愿,俺愿!”
匪首面露苦涩,只得硬着头皮应下。
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。
况且,此人看着不凡,想来身份不一般,况且能有口饭吃,谁他娘的愿意当山贼!
“那好。”
锦衣男子满意地点点头:“去几个人,把山上的老弱妇孺都叫下来,收拾收拾东西,随我上路。”
牛背上的老道士,此刻才摇头失笑,悠悠道:“你这哪里是缺仆役,分明是动了恻隐之心。只是你种善因,人家未必结善果。”
锦衣男子立刻瞪了他一眼,反驳道:“你懂个甚!我就是来时匆忙,忘带仆从了。再者说了,这么多人跟着,路上也热闹些,省得天天对着你这张老脸,看得我想吐!”
一阵手忙脚乱的折腾后,从山上又下来了二三十个面带菜色的老弱妇孺。他们看着这诡异的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