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临近展牌上价目更新之时,不论是楼上雅间,还是楼下的大厅,都会不约而同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呼喊。
“涨!”
“涨!”
“涨!”
这一个月以来,无数商贾加入到这场狂欢之中,将无数粮食、布匹、木材、瓜果源源不断地运输到京城,成为期货展板上的一个小小的价目。
瓜果这类不太好保存的货物倒还好说,无非是正常交易。
可粮食、布匹、木材,这类易于保存的货物,便迎来了一次又一次疯狂的涨价。
每一天,都有无数价格信息在期货市场,也有各种利好利亏的消息,在茶馆里头四处传播。
“可还有上等丝绸?”
“西山近来可开了个纺织工坊,这位老爷还买丝绸,便不怕亏得底裤不剩?”
“嘿~有什么可怕的,这西山便是要完了,那张士元玩不下去了,待到西山资金链断裂,且看他张士元还敢不敢将那上等丝绸贱卖!”
显然,这名丝绸商人对于张士元可谓是恨之入骨。
自西山创立纺织工坊之后,源源不断产出的丝绸。
不仅仅比市面上卖得便宜,质量还要更加好,一来一去之间,他们这些商贾险些没了活路,这会儿又怎么不会落井下石?
仅仅过了一会儿,期货市场里头爆发出癫狂的呼喊。
“涨了!又涨了!”
“单单一日,老夫便赚了整整一千两,这还行什么商,做什么生意,靠着这期货市场,便可赚取万贯家财!”
“嘿!我不卖了,依我来看这期货还是会涨下去。”
期货市场里头的喧嚣与京城街道上的寒冷,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。
待着天色渐暗,王登库与范永斗从茶馆里头出来,乘坐马车驶离内城,在外城内分开,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所。
王登库晚膳都没有用,自顾自钻入了自己的书房之中,一待便是到深夜。
直到子夜时分,王登库将家生子王三给叫了过来。
书房外头的秋风呼啸,王三裹着一身棉衣,颤颤巍巍地在王登库面前跪下行礼说道。
“见过老爷,老爷有何吩咐?”
书房里头的煤油灯闪烁,王登库脸上忽明忽暗,缓缓开口询问说道。
“前些日子,托你办的事情,如何了?”
听到这句话,王三心里头顿时咯噔了一下,头上不免紧张的冒出汗来。
前些日子,他便收到了王登库的命令,将一封书信送到“西梁子”,别人不懂这意思,可王三心里头再明白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