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此!”
朱应槐眉目深邃:“朝廷要魏国公一脉镇守江南重地,就必然要给予他们一定好处,如若不然,前些年清丈土地之时,元辅先生便不会手下留情了。”
张居正推行新政开始,最大一批助力里头,便有一些世受国恩,与国同休的勋贵,英国公张溶的支持便是最好的明证。
可到了这南京,情形便大不相同,朝廷要遏制江南士族,便不可能不重视魏国公府,两相之害取其轻,就必然要给魏国府一些宽厚。
这也是无奈之举。
“那如今”张元昊皱着眉头,想要从中想出一些端倪来,却怎么也想不出来。
“不论是一条鞭法,还是清丈田亩,魏国公府还是做出了点退让,吐出了些田地”
朱应槐明面上是个纨绔子弟,背地里可没少研究朝廷一干政令的推行。
“不过。”他眼神变得凌厉起来,“此番师尊推行那‘借贷’之法,怕是真正让魏国公府疼了,魏国公府素来韬光养晦,不太涉及朝堂政事,自然也不敢明面上反对。”
“所以他知你我二人,来了这江南之地,便生出了心思,想要通过我等去与师尊说道说道?”张元昊算是明白过来,分析着说道。
朱应槐眯起眼睛:“有可能是这样,也有可能是这魏国公,想着将你我二人策反,一同反对这‘借贷’之法。”
“断然不可能!”
张元昊很是坚决地说道。
“我张元昊平生最讲究一个忠字,上忠于陛下,下忠于恩师张士元,他魏国公府算什么东西?”
有意无意之间,张元昊将这君亲师的“亲”给漏了。
朱应槐则是摇摇头说道:“此事从长计议,可派快马报予师尊,再做计较。”
“暗流涌动啊!”张元昊则是无奈摇摇头,“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么多门道,这朝堂之事实在是不爽利。”
朱应槐无奈一笑:“所以说,你最好还是跟着师尊,好好待在这西山剧院里头。”
于他们这些勋贵子弟而言,朝堂之路难涉,军伍之途苦累,这西山剧院,反倒成了个能安身、能做事的好去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