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便是可划定一定限制,眼下农闲时节,可由江南织造局开设一些工坊,专门收纳这些想要赚银子的百姓。
粮田自然是要保的,这便是要靠地方吏治推行,甚至可给农户一些种粮的优惠。
最后嘛”
他抬眼看了看海瑞。
“草民想来,靠着开设期货市场之法,平抑住江南棉粮价格,方能够解决此结症。”
“谈何容易?”
原本端坐在上头已然被人忽略的殷正茂,这会儿终于插话说道。
“那江南士族,以徐阶、王世贞等人为首,盘踞于苏州、松江一带,俨然是要与朝廷对抗之姿态。
他们有意囤货居奇,我等手中无货,如何能够行事,实在是”
连日以来,他们已然彻底摸透了江南之情形。
这江南虽说不是铁板一块,可也是不容乐观。
正如推行新政的脚步一般,借贷法的推行,往往仅仅存在于应天府周边一带,诸如徽州、太平几个府州,都还算得上是顺利。
去往常州、镇江府一带,有些困难,可地方士绅不成气候,倒也还是能靠强权压制。
可到了苏州、松江府一带,那几乎是铁板一块了。
不单单是当地百姓,便连当地官员都与徐阶等人沆瀣一气。
有这些人在此,江南之改造还是举步维艰。
可却海瑞竟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,他扭头看向台上的殷正茂说道。
“殷抚台不气了?”
殷正茂颇有些无语地说道:“汝贤何处此言?老夫”
海瑞却打断着说道:“养实公为弹劾之事所困,着急上火,下官非是不愿回应,乃是觉着此间事情不太要紧。”
“不太要紧?!”殷正茂显然有些生气。
可海瑞却悠悠然说道:“养实公还不明白么?
江南之困解了,你我二人自然能无事。
江南之困若不解,你我再洁身自好,却也照样为人所污。
眼下我等最为关键的,乃是要解江南之困,而不是去思虑什么京城的乱子。”
他很是笃定的模样。
“京城之事,张士元与元辅先生自然会处置好。”
殷正茂注意到,海瑞说话的时候,还将张允修排在前头。
这短短数月,从前那个“刚正不阿”“嫉恶如仇”的海瑞海刚锋,竟然也开始通晓官场之道,实在是不得不令人惊讶。
这些日子以来,海瑞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?
却见海瑞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。
“正如那‘新学’所言,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