阶此话一出,王锡爵与王世贞脸上都有些尴尬。
也算是.鼎力相助吧?
王锡爵瞥了一眼跪地求饶的侍女,摆摆手让其下去,算是救了她一命。
不愧是在宦海沉浮多年,可徐阶完全面不改色。
他须发皆张,怒然说道。
“从前西山诸事,老夫便看不对付,自古朝廷之事当‘重义轻利’‘尊古卑今’。
他张士元处处言利,乃是逆势而为,张江陵竟也这般纵容,实在是可悲可叹。
我大明朝权柄为此父子二人窃取,祸将至矣!”
那几十万两银子的亏损,犹如心口上的伤疤,至今还让徐阶感到隐隐作痛。
怒则怒矣,王锡爵还是面露正色,看向徐阶说道。
“徐公,张家父子二人倒行逆施,定为天下人所不容。
然其手段也极为狠辣,那‘天工纺织机’神妙异常,一人便顶十人之工。
江南织造局更是不计成本,以低息甚至无息,将此机租借给百姓。
我等而今尚且能压得住,可长此以往下去,难免会有人起心思.”
王锡爵还没有说得一点,这江南织造局带来的冲击可谓是前所未见的。
从前朝廷推行一干改革,无非是什么考成吏治、清丈田亩、以银代赋税等等。
即便张居正再强硬再得皇帝信任,可他的手能够伸到江南的田间地头么?
江南士族们只要同仇敌忾。
进可以著书立说,守着大义,以祖宗之法在朝廷上对其施压。
退也可勾结地方官吏,在表面上做做样子,敷衍一番朝廷政绩,“量弓案”不就是这么应运而生的?
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照着从前的法子,江南士族有一百种方法,将对手给玩死。
可现在好了,张允修这小子另辟蹊径,搞个了江南织造局,直接从底层百姓入手,要彻彻底底的掘开他们的根!
这如何能够坐以待毙?
“哼!”徐阶冷哼一声说道。“他张江陵要掀桌子,我等自然也无需与他客气。”
王世贞眼前一亮低声询问说道:“徐公可是又有了应对之策?”
虽说牙齿掉得七零八落,可徐阶还是将其咬得咯吱作响。
他断然说道。
“他张家父子不仁,就休怪我等不义,于这江南地界,我徐阶倒还没有怕过谁!”
“徐公之意.”
王锡爵压低了声音,立马将雅间里头的侍女给全部挥退。
一时间,周围陷入到寂静中。
唯有潺潺流水声,和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