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逆子,又骗到银子了?”
一踏入值庐内,迎面而来便是这一句嘲讽,张允修很是不满意。
老爹真是越来越叛逆了。
可这里终究是文渊阁,倒还要给张居正一点颜面。
于是,张允修笑着走上前去,对其拱拱手,一本正经的样子。
“爹爹此言差矣,读书人的事情如何能叫做是骗呢?
孩儿不过是将一些本不该属于他们的银子,通通都重新收缴回来,再给予需要的人,实行资源的再分配”
张居正忍俊不禁,张了张嘴还想着说些什么,可委实不知该从何反驳起。
你说张允修大肆敛财?可这小子确实没有奢靡无度。
他不去花天酒地,也不去建什么奢靡宅邸,吃什么山珍海味。
这小子就是很纯粹的,想要搞出点什么事情来,折腾一下大明朝,折腾一下他这个老爹。
偏偏每次都还给他折腾出点名堂来。
“咳咳~罢了~”张居正咳嗽了两声,招了招手说道。“过来说话吧。”
想到张允修这几个月来的努力,虽说看似离经叛道,可终究是给大明朝带来了新气象。
张居正心里便软了许多。
终究是个孩子嘛。
张允修倒也不客气,径直便坐在老爹身旁,当即觉着椅子还有些温热,想来平日里乃是申时行的座位。
他往前挪了挪屁股,避开了申阁老的遗迹。
张居正倒也不端着,起身给幼子沏了一壶茶,热腾腾的放在其面前。
自从痔疮好转一些后,他便不太愿意坐着了。
所以站在张允修前来回踱步,慢条斯理地询问说道。
“知道为父本次唤你来,所为何意?”
“此为徽州松萝茶。”
张允修吹了吹热气,小小品一口白瓷内茶汤,答非所问的样子。
“产自徽州松萝山,色绿、香高、味浓,讲究个‘三炒三揉’。
这松萝名茶既可用于品茗,又可用于消食,讲究便是一个药食同源。
最为关键的是,松萝茶做工细致,工艺严密,可体现‘求真务实’之理。”
他挑了挑眉毛,看向老爹反问道。
“爹爹今日唤我来,便是想告知这般道理,我可说对了?”
张居正愣了一下,随即无奈摇摇头说道:“若嗣文能有汝半数天赋,为父却也不用再发愁了。”
他自小便是个“神童”,可几个儿子,除了三子精通些文理,其他都显得中规中矩。
然而,张家也不是没有“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