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应槐脸上顿时一僵,一巴掌拍在脑门上,无可奈何地说道。
“哥回家吧,要不咱们还是回家吧~”
京城一处僻静院落内。
王士骐从外头匆匆而来,轻手轻脚地将院落门给带上,将石桌上瓷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。
他舔了舔嘴唇说道:“辰玉兄!来了新消息,西山那琉璃厂真的炸了!果然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,那张士元嚣张跋扈,如今遭受天罚也是应有之义。
琉璃厂数十万两的功业,全然败在他张士元手里,想必皇帝定然不会放过他!”
坐在他面前的,身材稍微高瘦,颇具书生气质的青年人,正是王锡爵的长子王衡。
他此番与王士骐二人,共同前来京城求学,平日里自当是相伴。
听闻此言,王衡有些冷俊不禁,皱起眉头说道:“冏伯兄先前不是说张士元乃是虚张声势?此乃阴谋诡计?”
“此一时彼一时。”王士骐摇头晃脑的模样说道。“我近日听闻,那顺天府有西山百姓鸣冤”
他将《京畿日报》上头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。
仔细听完缘由,这王衡不免摇头提醒说道:“京畿日报向来就是捕风捉影,几近攻讦之能事。
从《京畿日报》传出来的消息,我皆是不太相信的。”
他心里很清楚,这《京畿日报》背后乃是晋商,一开始就想着要与《万历新报》分庭抗礼。
作为清流们的喉舌,《京畿日报》就承袭了官场那套,颇像是朝廷言官清流“风闻奏事”“牵强附会”的味道。
可王士骐却是说道:“这《京畿日报》乃是张士元的死对头,焉能有错?”
王衡摇摇头:“无非是夸大其词,他言张士元一手遮天,将证据全然泯灭,那此事还有什么讨论的意义?
毫无证据,空口白牙,怎么说都是对的。
与其信那《京畿日报》,我倒不如信《万历新报》,虽说有些偏向,可总体还算是有理有据,明辨是非!”
虽说老爹乃是王锡爵,早已经给他预设了立场,可王衡还是有一些自己的见地。
他眯起眼睛,提醒着同伴说道。
“故而,依我来看,此事更有一丝谋划之意味!”
“谋划?”
王士骐吓了一跳,他想到先前一些不好的回忆。
西山拍卖会上,自己不就是入了张士元那小子的圈套么?
一想到此事,他就惊出一身冷汗,越来越觉得此事颇有蹊跷。
“说起来,此事似确是太过巧合。”他咬着牙说道,“张士元此人老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