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赵士桢却不由分说的样子,一把给申时行架起来。
“赵学士,你这是做甚???”
赵士桢嘿嘿一笑:“孔夫子有言,有文事者必有武备,有武事者必有文备。
申阁老成日案牍劳形,却少了些强身健体,长此以往下去可是不成。
下官从前也是这般,自从来了这西山,受了师尊教诲之后,每日却也会爬一爬山,日常事务也能够事半功倍。
再说了,元辅大人在前,我等岂有退缩之理。
父子论道古今鲜见,今日不可不凑凑热闹。”
不由分说,赵士桢一把就将申时行这老骨头给架起来,朝着东灵山狂奔而去。
“汝放开老夫~啊~”
“有辱斯文!有辱斯文!啊~”
“老夫自个能走~能走啊~”
今日天朗气清。
到了申时,日头渐渐降低,天气也不似午后那般炎热,正是登高望远之时。
却说在那东灵山上,有一老一少前后向上攀登,他们脚步稳健,互不相让的模样。
行走在山间土路上,张允修步履轻捷,故意仅仅领先老爹半个身位。
实事求是的来讲,常年的案牍生活,夜以继日的处理朝政,已然渐渐掏空了张居正的身子。
五旬的张居正要想比得上张允修,可谓是天方夜谭。
可老头子却好像心里头憋着一股气一般,一刻也不肯退让。
即便是爬得气喘如牛,满头大汗,他也咬牙坚持下来。
张允修还是有些惊讶的。
若不是有着仁民医馆的调理,自己这个便宜老爹,怕不是还在床榻上奄奄一息,这会儿竟然还能健步如飞。
“逆子!却别觉着自个翅膀硬了,便小看了老夫,区区东灵山有何惧也?
今日老夫便登上那东灵山峰,好生与你论论道理,让你见一见什么叫做天下至理!”
张居正眼里发出狠来,行至陡坡,一个箭步上前猛然发力,碎石在靴底飞溅,眼见便要滑倒。
一直顾及着身后,转头便一把扣住了老爹的手腕,这才堪堪将其身形维稳。
张允修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:“爹爹慢些,所谓欲速则不达,若不时常看看脚上,即便是精壮汉子,也难免有失足之时。”
听出对方话里有话,张居正扶住身边树干,撇开幼子的搀扶说道。
“自有浩然气傍身,意志坚定者,方能成大事也!汝不必多虑,纵使前方有艰难险阻,老夫也能攀登上高峰!”
“即便是能取捷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