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恩府,张同知近来可是在操办什么西山拍卖会?”
提及此事,张居正便来气了,他一拍书案说道。
“这孽子本性不改。”他气得胡子乱颤。“老夫本以为他真要为国分忧,谁料又再行荒唐之事!办那什么拍卖大会,闹得京城内外奢靡成风,乌烟瘴气。
若非那是西山产业,老夫定要铲除此等坏人心术之法!”
先前,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,张居正终于是接受了经济学之理。
哪曾想,屁股还没坐稳,张允修又搞出个“拍卖会”来。
这“拍卖会”堪比博戏一般,令京城达官显贵趋之若鹜,陷入癫狂。
动辄上万两银子的藏品,让不少人成日流连于拍卖会,吃饭睡觉都要抱着《万历新报》查看最新动向。
此风气越发滋长,对于张居正这般传统儒士来说,简直难以接受。
更为要命的是,万历皇帝也深陷其中。
眼见对方又满脸通红,申时行连忙劝慰:“恩府也莫要动怒,想来这拍卖大会也并非一无是处.至少,他验证了供需关系的原理.”
张居正吹胡子瞪眼:“老夫让他推行经济学之道,不是让他扬起奢靡之风。”
多年以来,他苦心孤诣教导皇帝勤俭节约,与民休息。
可经过张允修这一折腾,竟然眼看便要功亏一篑了。
申时行略显尴尬:“起码为朝廷赚到了些银子”
说起这个,张居正更是瞪大了眼睛。
“银子都入了内帑,国库不曾沾上一分。”
“非也。”申时行赶忙提醒。“张同知先前上个陈条,提议户部也入股了一些,起初户部不愿搭理,却也还是入了些,总归能有”
“罢了罢了!”张居正不耐烦地摆摆手,“他要闹便随他去吧,老夫已然管教不来,眼下先解决南直隶诸事。”
“恩府所言极是。”
申时行点点头,却又试探性地说道。
“明日听闻西山还有个拍卖会,乃是本月压轴场,声势浩大,恩府是否要去看看,这拍卖会之端倪,也好摸清其中门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