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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海笔架到任半月之久,案子依旧没什么进展,不过也并非没有建树,此人赈灾是一把好手,殷养实有其相助,想来身上担子也会重些。”
看了几份奏报之后,申时行在文渊阁里发出评价。
坐在一旁的张居正神色也有些复杂。
他叹息说道:“现官不如现管,地方官员铁板一块,殷养实行事自然是举步维艰。”
即便是县令坐堂,也要底下胥吏协助办事,更何况是殷正茂这个巡抚大人?
他想要查“量弓案”,无疑就是动了这些人的利益,再加上推行“一条鞭法”,更加令江南士族积怨颇深,能够配合就怪了。
申时行想了想说道:“海笔架初到南京,以玩忽职守之名,处置了不少官吏,这才使得诸多赈灾政令得以推行。”
张居正点点头:“海笔架素有廉洁之名,许多官吏都会卖他一个面子,施行起雷霆手段,自然也少有人指摘。
若换做是殷养实,弹劾奏疏又要如雪片一般飞来。
他无比庆幸地说道:“这步棋算是走对了。”
先前听从幼子的建议,将海瑞调到南直隶。
先不说能不能根治问题,起码有“海青天”这层殊荣伴身,助力自然小上许多。
念及于此,张居正继续询问说道:“海笔架没有惹出什么乱子吧?”
“恩府请放心。”
申时行露出笑容说道。
“自然有殷养实这位巡抚拉着,前些日子,海笔架还想将查办扬州知府,给殷养实暂且压制,此非常时期,实在是不易处置官员,一切等水灾过后再行定夺也不迟。”
“嗯。”
张居正点点头,显然对于这安排还是认同,心中也放心不少。
“量弓案能推一推,这水患干系重大,还是要先行处置,原担心南直隶官吏上下贪墨,可有了海笔架之后,倒是能够安心些。”
申时行说道:“海笔架如猫,以其威望还是能够震慑不少硕鼠。”
张居正思虑一番说道:“南直隶水患严重,让户部联系西山工坊,送一些藕煤过去,水患肆虐薪柴价格自然大涨,这藕煤倒也能安定民心。”
江南地区一般是缺不了柴火的,可也有特殊时期。
在洪水肆虐之时,柴火被雨水浸透,加上诸多流民流离失所,皆是要烧火做饭的,价目自然也就水涨船高。
从前朝堂成日为此事发愁,现有了西山工坊后,倒是省事不少。
说到西山工坊,申时行便想起张允修来,他脸上又有些古怪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