瞥了对方一眼:“老夫却还没说什么呢。”
听到这话,王世贞与王锡爵二人才想起来,真要说麻烦,那还得是面前这位徐阁老了。
徐家占据松江田亩众多,海刚锋担任应天巡抚之时,便已然是不留情面的惩治,此番重新出山,还能够放过?
王锡爵却凝神说道:“这些事还好说,届时闹大了,南直隶给海刚锋激得天怒人怨,咱们再匀出一些田亩,倒也能平息。
最为麻烦的还属是那‘量弓案’。”
说到“量弓案”这三个字,王锡爵的声音都压低了不少。
徐阶则是冷笑一声:“此事在南直隶闹得沸沸扬扬,几乎是人人自危,他殷养实查案不成,却想着拉个救兵来。
靠个海瑞便想动南直隶?简直是痴心妄想!”
“徐公所见,我等该如何行事?”王世贞提问说道。
“阎王好见,小鬼难缠。”
徐阶眯起眼睛说道。
“我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做了那多些准备,还怕他海笔架不成?
管好下头的人,莫让他们瞎说话,倘若南京方面想行事,便都拖着。”
前次殷正茂贸然行动,早已经让江南士族们有所准备了,更不要说徐阶这几个深谙官场规矩的老油条。
可以说,对方想要查什么,从何查起,他们都能猜测得七七八八。
再有朝堂上清流的支持,地方官吏的配合,南直隶几乎是铁板一块!
王锡爵则是想了想说道:“说起来,扬州、苏州等地之水患仍在肆虐,那殷养实与海刚锋即便是想查,也得先将水患治理好了再说。”
比起“量弓案”的徇私枉法,江南水患才更加急迫。
毕竟徇私枉法不查便不显,可江南若是田亩尽淹,百姓饿殍载,那可是动摇朝廷根基的事情!
“江南乃朝堂赋税重地,去岁南直隶赋税占据全国三成,此地有良田,有桑蚕丝绸”
徐阶闭目悠然说道。
“南直隶若出了差池,不单单殷养实这个应天巡抚要担责,张江陵这个内阁首辅也难辞其咎,届时岂不是两难自解?”
“这”王世贞睁大了眼睛说道。“徐公的意思是我等耍些手段?”
“糊涂!”
徐阶训斥说道。
他转头又看向了亭台外一直不停地大雨。
“这江南是我等之江南,真要搞出大乱子,我等便有好日子过了?
莫要太过迂腐,使些小绊子,便已然能够让其喝上一壶。
朝廷上要使劲,地方上也要使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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