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靖四十五年。
海瑞买好棺材,为嘉靖皇帝献上了一封《治安疏》,听得道君皇帝暴跳如雷。
至此之后,海瑞便一炮而红,以清明之节为天下士人所共仰。
甚至成为了明朝官僚体系的道德标杆。
以至于海瑞在南京任职之时,有地方官员慕名前来南京衙门,就是为了见识一下,这“刚正不阿”的海刚锋。
你可以说海瑞菜,但绝对不能够说海瑞贪。
若海瑞再能够徇私舞弊,那天下就没有清正廉洁之官员了。
然而,就是这样一名道德上的完人,为什么张居正不重用呢?
申时行紧紧皱起眉头,再次提问说道:“恩府,您不是曾言,这海瑞虽有贤名,可不审时度势,不计较利害,一味博取清名?故而不为之重任?”
这是张居正执掌首辅大权以来,对于海瑞的评价。
申时行可太了解了,他不止一次,在张居正口中,听到对于海瑞的评价。
可以说,在张居正以往的认知里,海瑞都只是一个能够担任“风宪官”的人,而非是处理一方政事的封疆大吏!
“从前老夫是这般想的。”
张居正颇有些无奈。
“那海笔架,于隆庆三年任职应天巡抚,确是清正廉洁,秉公执法。
然而过犹不及,太过于峭直。
江南士族豪强盘根错节,侵吞亩产积弊已久,岂是能够一时能够解决的?
正如垂垂老矣之病患,本就积重难返,他却要行猛药重药。”
水至清则无鱼,在张居正想要处理的乃是整个大明朝的弊病,想要将这病患起死回生。
可海瑞显然看得就不同,他着眼于一处糜烂之病患,非要将其挖除不可。
申时行更加疑惑了:“既然如此,恩府为何又提要起复海笔架?”
自从应天巡抚解职后,海瑞几经调任,最终告病回家。
这些年来,朝堂偶有人推荐起复海瑞,可张居正却始终不用。
“此一时彼一时也。”
张居正摇摇头说道。
“海笔架乃砒霜猛药,国家尚能调息之时,自然是不能复用,可若国家积重难返,已然到了生死存亡之际,便要其乱世治重典了!”
那天与张允修的谈话,显然让张居正十分在意。
对方那“大明不过剩国祚四五十年罢”这类话语,实在是刺痛了他的神经。
“不过.”
张居正眯起眼睛思虑说道。
“此次不能让海笔架胡来了,定然要压着他一头,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