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说的嘛?
他心里哀叹一声。
双方引经据典,对于他这个武夫来说,实在是有些超纲了。
没法参与到这“文斗”之中,干脆也不敢听了,默默退到学堂之外,转头给老弟一个鼓励的眼神,随后便守起了大门。
这些话,若是让旁人听了去,怕不是惹出大祸。
张居正想要动怒,可想想前几次经历,终究是忍耐住,让自己渐渐平息下来。
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幼子说道。
“王朝兴替,此天下大势也,非是我等臣子该置喙的,食君之禄,自当为君分忧,忠君爱国,这般大逆不道之话,日后不要再说了。”
经历了这么事,张居正偶有发怒,可性情还是平和了不少。
特别是在幼子面前,也不如从前那般动辄怒不可遏了。
毕竟,每次发完火,非但没教训这小子,自己还大动肝火,何苦来哉?
张允修则是笑着说道:“爹爹忠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,只可惜救不了大明朝。”
张居正说道:“你倒能救?”
张允修目光灼灼:“若孩儿真能延续大明国祚,让天下少兵戈之苦呢?”
张居正早就明白对方的套路,随即冷笑说道:“代价便是要废除皇帝,你这与改朝换代有什么区别?”
“非也。”
张允修则是摇摇头说道。
“皇帝是要废的,可不能马上就废,要一步一步的废。
他若有利于天下臣民,那便可以让他再当上一段时间。
他若是以一己之私,坏天下人之生计,那便非废除不可。”
“简直是离经叛道!”张居正瞪眼说道。
张允修则是说的头头是道:“孟子有言,民为贵,社稷次之,君为轻。
自古以来便有之,非是我一人独创!”
“罢了!”
叹了一口气,张居正放弃了在理念上与幼子掰扯。
至少幼子暂时不想造反
他有些累了,便踱步走向讲台,在黑板面前停下脚步,盯着上头各类“经济术语”,诸如“供需平衡““市场规律“等词汇。
张居正不由得询问说道:“你所言匡扶天下之道,便是这经济货殖之学?”
“是也不是。”
张允修跟上来,点了点“生产力”这三个字。
“经济学是不可独立存在的,一定要建立在生产力的基础上,生产力低下,再精妙的经济学最终也是空中楼阁。”
“生产力?”张居正一脸疑惑的样子。
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