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《京畿日报》上一篇《论西山矿脉之发展》,不单单是从风水学的角度,甚至还从经世致用以及商贾的角度,来进行全面的分析。
从前,这类文章一般只在《万历新报》出现,晋商们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很具有说服力的文章形式。
甚至学习在文章加上批注,标明了各个数据和引用的来源。
这篇文章令张四维顿时是眼前一亮,比起《京畿西陲矿志》里头的内容,文章显然更加浅显,并且加入了不少张四维不太熟知的商贾内容。
文章里头,以一个老商贾的口吻,仔细分析了西山工坊的行事逻辑,并非表示张允修此举非长久之计,长此以往下去,不单单西山流民会失去生计,便连西山矿脉也会受到涸泽而渔。
这文章乍一看没有任何偏向,甚至于有理有据。
可张四维这种老油条怎会看不出来,明显是给张允修上眼药呢。
“这群晋商,倒还是有些手段,便将潞王都拉了进来。”
张四维一阵感慨,眼中又缓缓升起了希冀。
即便是他对于晋商过河拆桥的行径很是痛恨,可人总是有路径依赖的,与其去投靠张允修,倒不如去期望晋商势力,能够像是从前一般协助自己!
看完报纸后,张四维顿时感觉到身上有一股劲头,马上要迸发出来。
在那文章里头,有许多外界所推测出的数据,恰恰这月余来,张四维处置账目的时候,有所印象。
若是两相对照之下,是否便可以知晓,这西山工坊是否已经如文章里所说,已然是日薄西山,强弩之末?
心情激荡之下,张四维最后一点谨小慎微都消失殆尽,他咬了咬牙齿,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存放各类账目的柜子。
张四维自觉行动隐蔽,殊不知这一切,都被站在外头的两名锦衣卫透过门缝看在眼里。
在两名锦衣卫校尉的眼里,张四维蹑手蹑脚的样子,摸出一把备用钥匙,打开了值房里头存放各类账目的柜子,很是熟稔的取出几本账目来。
“这老东西!还是不老实!”
一名锦衣校尉有些愠怒,用十分低沉的声音骂了一句,便想要进去阻止对方。
可却被另一名锦衣校尉给拦住了,他显然沉稳很多,对着同伴劝解说道。
“老条!同知大人早有吩咐,明言不可妄动,只要这老头儿不是想跑,亦或是跟白莲教匪勾结。
他就算是与外界暗通款曲,咱们也同样管不着。”
“可是!”
这些日子来,锦衣卫校尉已然受够,眼前这老货冥顽不灵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