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较于昂贵的煤块,这种藕煤在炉灶之中,甚至能够燃烧更久!
如今物美价廉之物,其余煤矿哪里还有半点竞争力?
即便是降低到二十文,也同样是无人问津。
若是降低到十文钱?
那京城商贾们,便要做赔本买卖了。
当然,在京城商贾里头,有一群人倒是有恃无恐。
以王世顺为首的徽商群体,这些日子可谓是将脸都笑歪了,在京城东四牌楼的勾栏胡同,连续留恋三日。
给旁人看得眼红至极。
纷纷开始后悔,为何当初自己不也去求求那张士元,入股西山工坊,恐怕此刻在勾栏胡同里头挥金如土的,便是自己来吧?
当然,最为着急的还当属另外一个群体。
京城晋商会馆内。
今日大小商贾齐聚一堂,他们各个都是面如土色,像是死了娘一样,有些甚至顶着个黑眼圈,看起来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合眼了。
此时,堂内走出一名长脸窄额,颧骨突兀,身穿藏青绸缎直裰的中年男人。
一见他入大堂,在场的十几名商贾立马起身行礼。
“范掌柜!”
“都不必多礼,我范永斗执掌这晋商会馆,便是想着与各位多帮衬,近来之事棘手,诸位畅所欲言吧。”
范永斗嘴上这样说着,可说起来话来,依旧是一个上位者的姿态。
“谢范掌柜~”
场内诸位商贾,十分恭敬的模样,等到朝着范永斗深深一礼,这才各自按照位次,于堂上端坐好。
刚刚坐下,便有人忍不住了,一名年轻些的商贾,显然才执掌家中生意,他急切地说道。
“那张士元,简直是不给人活路!往日里最上好的煤块一斤四十文,大家伙儿都有赚头,可他偏偏要二十文一斤。
那劳什子藕煤,比起咱们最好的煤块,还要更加耐用,这下次不单单是煤块卖不出去,煤土都卖不出去了!
如此这般,实在是欺人太甚!”
他这般控诉,算是打开了话匣子,便又有商贾说道。
“是啊~老夫听闻那西山工坊,给予流民丘八一月竟有五百文钱,这北直隶各衙门之皂隶,一月也不过是五百余文钱!他张士元想要做甚?
这是扰乱市廛之序,坏我货殖之纲纪!”
一时间,悲观与愤恨交织在大堂之内,有人哀叹着说道。
“那张士元仗着有个好爹,在京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,便连张阁老与徐.”
那商贾一时语塞,也不太敢说下去,生怕被人听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