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懂?
可这会儿,他根本听不进去,脸色越发冷下来,提着竹鞭指向张允修。
“尔倒是引经据典巧舌如簧!
那我便告诉你,自古‘父子之严,不可以狎;骨肉之爱,不可以简。简则慈孝不接,狎则怠慢生焉’!
过分溺爱,只会生出如你与张简修这般的逆子!”
比起引经据典,十个张允修也比不上一个张居正。
可张允修并不选择跟老爹正面交锋。
溺爱?
他抓住这个词,冷笑着说道:“父亲对我有何溺爱?”
似也动了情:“今日父亲这般鞭笞四哥,与往昔斥责、谩骂孩儿我,又有何不同?”
此话一处,张居正原本怒气冲冲的脸上,竟然露出了一丝惊愕。
这一句“与往昔斥责、谩骂孩儿我,又有何不同?”,可谓是戳入了张居正的心窝。
自上回夜谈后,他心中本就对幼子有所愧疚,如今更加是难以溢于言表。
迷迷糊糊之间,他好像在四子张简修身上看到了一个影子。
那是自己从前斥责张允修的时候,那是自己冷脸对幼子的时候,那是自己疏于管教,转头却动辄责骂的时候。
却又听张允修话语继续到达耳边。
“父亲难道还不明白么?你一心想培育满园成才之花卉,却忘了,即便是野草,也需得光照,方能朝着正道生长啊!
若无光照,你又如何能怪野草步入歧途呢?
一味苛责只会适得其反,父亲你难道还不明白么!”
张居正瞳孔收缩,紧紧盯着张允修,整个人犹如变成一个雕塑一般。
他脑袋里头有无数反驳的话,可以使用的典故,也多如牛毛。
一直以来,张居正心中一直有个问题。
他对儿子们的培养,除了幼子之外,可谓是问心无愧。
结果又是如何呢?张居正期盼孩子们,如同花圃里头的花卉一般盛放,可终究又是如何?
三子状元,长子次子进士,放在寻常家庭,那绝对是非凡的成就。
可在张居正家中,还真不算什么。
但状元又如何?进士又如何?
到头来皆成了书呆子,尚且不如不受教育的有所灵性。
所以,他一直以来的教导,真的成功了吗?
“父亲为何不语,难道是于心有愧么?”张允修的话语咄咄逼人。
张居正后退了两步,整个人身子似有些摇晃。
啪嗒地一声,手中的竹鞭竟然落在了地上。
一瞬间,张居正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