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。
黄河畔。
一位身穿麻衣、模样丑陋、右眼处有大片骇人红斑的中年男子,盯着眼前的滔滔河水,笑的格外肆意:“乱起来了,乱起来了!”
“释家、道家已经出手。”
“纵横家、兵家、法家、墨家、农家……那帮人,怕是也快要坐不住了。”
“还有太原王氏、陇西李氏,河南郑氏,都不是省油的灯。”
“真好,真好啊。儒家有难,八方添乱!”
“想我姚广,习得一身阴阳术数,集释、道、儒、兵等多家之学,却因天下太平,毫无用武之地,蹉跎多年籍籍无名。”
“今疑似儒圣问世,儒家内乱,百家躁动。”
“道人进宫,国将不宁!”
“属于我阴阳家姚广的乱世,来临了!”
“这一次,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!”
红斑中年男子姚广神情癫狂。
有路人远远瞧见他,都觉得此人多半是神经病。
他确实有病。
癫狂过后,姚广盯着眼前的黄河,喃喃疯笑道:“儒圣问世……当然需要贺礼啊……”
“黄河决口,水淹开封……也不知这个贺礼,咱们的小儒圣可否会喜欢。”
京城。
郑家。
崔岘被朝野上下攻讦。
身为崔岘的师祖,首辅郑霞生此次同样身陷囹圄,被弹劾的奏疏淹没。
按照本朝不成文的官场规矩,郑霞生递交了辞呈奏疏。
但,这次的事态显然更加严峻。
因为次辅陈秉,和内阁其余一众阁臣,同样跟着请辞了。
阁老们集体撂挑子,皇帝当然不批。
微妙的是,首辅郑霞生请辞的折子,陛下并未第一时间给予答复。
这其中隐隐释放出的信号,令陈秉一党十分振奋。
郑霞生,怕是要倒了!
但居家的郑首辅却没有想象中颓废惊慌。
他在书房里,细细阅读《开封邸报》,满目惊艳。
稍晚一些时候。
一位仆从悄悄进来,低声道:“阁老,司礼监传话来,陛下今日收了一封信。”
郑霞生眼睛眯起来,笑道:“知道了。”
如今弹劾小崔岘的奏折,没有一千,也有八百。
这个时候,陛下还愿意收小崔岘的信,本身就能说明很多问题。
郑霞生捏着《开封邸报》,复盘自家小徒孙披马甲出南阳、送孟津祥瑞、救萧震、与陛下通书信等一系列高级操作,叹为观止。
今日回头看,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