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揶揄道:“老头儿,真有你的。”
“一大把年纪了,还能疯癫的这般离谱。莫说开封,用不了几天,全大梁都得因为你这惊人传位之举,闹个天翻地覆。”
季甫先生闻言一声冷哼:“得了便宜还卖乖,那山长之位,还不是传的你家徒弟。”
东莱大怒,正欲反唇相讥。
桓应嫌弃道:“你俩滚出去吵,我还想趁着死之前,跟小崔岘多说几句话呢。”
好家伙!
这找到了宝贝传承人就是不一样啊,不是你求着我们收下山长玉圭的时候了。
怎么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呢?!
无视东莱、季甫愤愤的姿态。
桓应看向伏在自己床边的崔岘,温声询问道:“好孩子,害怕吗?”
崔岘反握住他的手,笑得格外自信:“小子还是那句话,长者赐,不敢辞。”
“岘既已接下这块求真玉,那便不惧任何外界喧嚣!”
好!
不愧是老夫选中的接班人!
桓应虚弱哈哈大笑:“我辈笔墨风骨,书生意气,不外如是!”
“你不惧外界喧嚣,但老夫作为赠玉人,自该替你,扫清障碍!”
屋外大雨滂沱。
桓应先生笑容依旧虚弱,说出的话,却让包括崔岘在内的一屋子人,都神情凛然。
“老夫时日无多,传位一事,我死后,必生波折。”
“但,老夫不仅要你做下一任岳麓山长,还要你接手整个岳麓系学派,任岳麓领袖。”
“河南新任布政使岑弘昌,曾在岳麓求学,如今是岳麓系的中流砥柱。”
“我死后,你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,拿着求真玉,将岑弘昌逐出岳麓——”
“清理门户,以儆效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