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“内帑银”端给李邦华
这位素以“铁算盘“闻名的老臣上前拿起一锭银子仔细端详,当看到底部清晰的“内帑”印记时,他的手猛地一抖,银子差点脱手。
“回、回陛下,这些银锭底纹铸着'宝源局'字样。”李邦华的声音发颤,“这...这是内帑库的官银,是...是先帝特批的...”
李邦华心中一颤,他也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,竟然连先帝从内帑中拨付的军饷都敢贪,简直是丧心病狂!
“哦?“朱由校挑眉,“那李尚书再告诉朕,为何内帑的银子,会在左佥都御史左光斗的府上?“
殿内顿时一片死寂,一些心中有鬼的官员脸色瞬间煞白。
李邦华额头渗出冷汗:“臣不知...“
“不知?”朱由校冷笑一声,“那朕来告诉你。“他猛地拍案“那是朕的父皇!从自己内库出的!是给九边将士活命的钱!”
少年天子的声音陡然拔高,如同受伤的幼龙发出凄厉的咆哮,“二百万两!整整二百万两!你们告诉朕,现在辽东的军士拿到多少?”
“五十万两。”朱由校伸出手,五指张开又缓缓攥紧,仿佛要将那些硕鼠的心肺捏碎,“兵部抽走百万,吏部扣下四十万,工部吞了十五万,只剩下剩下的五十万!”
朱由校拿着供词和账册,“去,拿下去让朕的大臣们看看,这就是我大明的忠臣,这就是我大明的清流”
“高攀龙!你分了多少啊?袁化中!你参劾边将克扣军饷的奏疏,墨迹未干啊,那你克扣银子的时候怎么没想着弹劾一下?高攀龙,你身为督察院御史,却同流合污,简直是令人发指?”
每一声诘问都像一记重锤,砸得被点名的官员浑身剧颤。礼部侍郎钱谦益官袍下的双腿抖如筛糠,额头的冷汗滴进眼中,刺得他不敢睁眼。
“沙沙沙,账本在群臣之间流传,有些官员满脸震惊和愤怒,有些官员则是一脸庆幸上面没有自己的名字......”
“陛下!”督察院御史杨涟突然出列,“此皆锦衣卫一面之词!焉知不是构陷?.....”
“构陷?”少年天子怒极反笑,内帑的银子都在地窖里了,难不成是他许显纯从朕的内帑中搬出去的吗?
死寂,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着乾清宫,只有粗重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在回荡。
阳光透过高窗,将群臣惨白的脸切割成明暗两半,一半是绝望的死灰,一半是垂死的挣扎。
殿中重臣齐刷刷伏地,朱由校胸膛剧烈起伏,眼中燃烧的怒火渐渐沉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