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爌、刘一燝、督察院左佥都御史左光斗、御史袁化中、夏嘉遇等人”欲以‘直谏’之名邀誉天下,欺陛下年幼。虽以直言进谏为名,实际上行的是党争之实、意图排除异己、掌控朝政,名为直臣,实乃奸臣。”
朱由校冷笑一声,正要说话,却见许显纯突然变得吞吞吐吐。
“还有一事......臣在搜查左府时,查到了......查到了......”
“有话直说!”朱由校不耐烦地拍案,“堂堂锦衣卫指挥同知,从三品的官,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?”
许显纯一咬牙:“臣在左府地窖藏银中,发现了刻有内帑御印的官银!正是先帝拨付边军,用来弥补欠饷的那批银子!“
“啪!“
朱由校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,瓷片四溅,滚烫的茶水溅在许显纯脸上。
“都有谁动了这笔钱?”朱由校面色阴沉如铁。
许显纯示意刘若愚将账本转交朱由校,缓缓接过账册,朱由校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摩挲,每翻一页,眼中的寒意便深一分。
“臣已经查证,瓜分内帑拨款之人除韩爌、刘一燝、左光斗外,还有礼部侍郎钱谦益、都察院御史高攀龙、袁化中、内阁大学士叶向高之子叶成学、太常寺左少卿赵南星、兵部侍郎蔡宗翰……等人,共分润边饷银一百五十万两,其中兵部、吏部、工部层层克扣,最终到运往辽东的,不足五十万两。”
“好,好啊。”皇帝的声音极轻,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,“这就是朕的肱股之臣,这就是大明的清流,连军饷都敢贪,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干的?”
他猛地合上账册,抬头看向殿外:“传旨——即刻召内阁、六部尚书、都察院左右都御史、通政使司、大理寺卿……凡在京三品以上官员,全部到乾清宫觐见!”
“臣,遵旨!”刘若愚领命离去。
半个时辰后,乾清宫内鸦雀无声。
朱由校高坐龙椅,面色阴沉如铁。
殿内站满了朝中重臣,从内阁首辅到六部尚书,察觉到皇帝阴沉的脸色,一个个低垂着头,大气都不敢出。
“诸位爱卿”朱由校的声音不疾不徐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,“今日锦衣卫审讯韩爌、刘一燝、左光斗等人时,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,朕有惑,特意召各位大臣前来”
随即,朱由校把目光投向场中的一位面庞清瘦,精神矍铄的老臣。
“李尚书,你身为户部尚书,想必对银子再熟悉不过了,你帮朕看看这些银子出自哪里啊?”
一旁的刘若愚将一盘从左光斗府中搜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