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娃儿仍是啼哭不止,像是很烦躁般,任凭周淑兰怎么安抚都安静不下来,卫生员把俩娃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,也看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但娃儿又一直止不住哭,担心哪里出了问题,卫生员也有些不确定了,犹豫着是否让周淑兰带着孩子去镇上的医院,又或者直接去县医院。
周淑兰一时之间也有些六神无主,她看着哇哇哭的安安和宁宁,眼泪也止不住的掉了下来。
“安安宁宁乖啊,咱们不哭了好不?”周淑兰边擦着泪边哄娃往回走,心急如焚,“是哪里不舒服吗?是病了吗?”
儿子已经失联了这么久,现在连他的两个孩子她都照看不好,周淑兰一颗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搓揉着,连手指都在发抖。
好不容易俩娃儿苦累了,睡了过去,她这才松了一口气,眼看着快到家门口,想了想,又转了个身,嘴里念叨着,“还是得去镇医院看看,哎哟,我的宝贝,心肝儿,可千万别出什么事……”
这边张明达好不容易撑着一口气回到青禾村,又马不停蹄往宋家赶,到了院子前,却发现院门紧闭,他用力地拍着门板,“有人在吗?快来人啊!”
叫了好一会,还是没有人应,他看着门上的铁锁,咬咬牙,也不管自己这个黑五类会不会遇到什么事了,直接往生产队里跑。
到生产队时,张明达已经大气都快出不来了,他瘫软在地上,挣扎着抱住不知道是谁的小腿,声嘶力竭喊道:“快,叶西西被人绑走了,快,快去救她!”
说完车子离去的方向后,他的意识像浸在浑浊的水里,耳边的嘈杂都变得嗡嗡的。
又有脚步声哒哒哒传来,有人在说话,他已经听不太清楚了,想张口,喉咙里却像堵着滚烫的沙,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片黑暗彻底漫上来。
在彻底昏过去陷入黑暗之前,他似乎听到喊叫声碎成一片:“……电话!宋团长的电话还在接着呢!”
“对!人正等着呢!刚说让找他媳妇儿接电话……”
“快!一边去报信救人,一边去跟宋团长说!”
……
车子颠簸着向前走了近两个小时,叶西西已经用剪刀剪开了绑在手脚上的麻绳,取下嘴里的粗布和眼罩,她悄悄打开麻袋口,往前面驾驶位看去。
两个黑衣男人,一个开着车,眼睛盯着路面前方,另一个斜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睡觉,发出打鼾的呼呼声。
程老四此刻已经换下那套军装,穿着一身灰蓝色的粗布褂子,也正闭目养神,也不知道睡没睡着。
再看一眼窗外的景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