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齿一露,笑脸含媚。
这种反差,最是夺魂摄魄。
她的身世有些特别,母亲是梁人,父亲是夷越人,同罗布一样却又不一样。
一样之处自不必说,只说这不一样的地方却是她的外貌并没有承袭夷越人的外貌,单从容貌上看,妥妥的梁人长相。
是以,在两国不睦时,生活在大梁的玉荷并未如罗布那样受到周围人的歧视。
她听闻西殿的大妃磕破额头,昏迷不醒,生命垂危,便知道她的机会来了。
她将药膳端进西殿,走到寝内,便见君王呆坐在榻边,于是往前走了几步,待看清君王的面目时,怔了怔。
大妃不过昏迷了五日,眼前的君王面目憔悴,下巴生了胡茬,眼中爬满血丝。
她是专职药膳的女婢,才来不久,不像西殿内的宫人,时常能见到这位专宠内廷的夷越王妃。
不过这一刻,她近距离地看见那个躺在床上的女人。
君王的手握着她的手,握了会儿,又将女子的双手放好,从旁边的面盆取过一条湿巾,将它拧干后揾上女子的双唇。
玉荷心道,大王是个专情之人,偶有一次她在他回内廷的路上见过一回,当时他坐在乘辇上,瞥了她一眼,神态温和而平静。
因为这一眼,她总会有意无意地假装从那里经过,等着再次遇见。
皇天不负有心人,真叫她遇见几回。
她也听过一些传闻,许多年前曾有宫婢引诱君王,最后打成残废,还被下了大狱。
可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,多半以讹传讹,有夸大的成分,君王那样温和蕴藉的脾性,怎会有那般狠戾的行径。
同她一样新进的宫婢们私下都说,大王好脾气,反观大妃有些矫作,眼里容不下年轻女子接近大王,多年以来,大王身边无旁人,多半就是大妃善妒导致的。
玉荷端着药碗走到榻边,细着嗓:“王,大妃的药来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