瞪了也不动,就这么没脸没皮的躲着。
见已暴露,女使手执戒棍自楼上现身,单手撑住栏杆飞身而下,黑衣映衬下的面容冷肃如铁,“统统拿下。”
“是!”
戒堂众人齐齐应声,声势浩大的从不同方向围拢过来。
“上!”
尚怀瑜一马当先,提剑迎上冲在最前头的女使。
三郎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势,吓得手脚发软愣在原地,后面的人嫌他碍事,一脚将他踹得跪趴在地。
棍子再次脱手,落到几步外。
绵密的雨丝迷了视线,他抹了把脸,不敢抬头去看眼前的打斗,跪着爬过去将棍子重新抓回手里,仿佛又重新攥住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。
湿漉漉的石板上不知道被谁的血染成了刺目的鲜红,拳脚呼啸着从头顶掠过,他先是跪着,后来换成趴着,有人就装死,哪怕被踩到手也坚决不动,等旁边没人了再继续匍匐往前。
廊楼顶上,两双观战的眼睛不约而同的追随着趴地蠕动的身影。
采柔“啧”了声,“本事不大,胆子也小,怎么也敢跟着来掺和。”
这个软面团,早上挨了尚怀瑜一顿锤,也不受其他人待见,还以为他会走呢。
星落笑道:“这不正说明勇气可嘉嘛。”
当年出事之后,她遇到的那王八蛋但凡有这一半的勇气,她也不至于把自己放逐到奉心堂来。
话音落下,接连三声钟鸣从奉心殿传出。
浑厚,悠远,不疾不徐,余音在湿冷的雨幕中荡开涟漪,带着不容置疑的肃穆威严,宣告净秽大典正式开始。
星落扭头看向高处穿叶而出的飞檐,“小姐一个人……没问题吧?”
采柔望着下方势均力敌的两拨人,“放心吧,咱们按小姐交代的做就行。”
在小姐下来之前,一个人都不能放上去。
层林掩映下,奉心殿如同一枚被岁月浸润的古玉,殿顶的琉璃瓦被经年的雨打风吹和攀附的藤萝蚀成了哑沉的苍青,在铅灰的天幕下愈发显得肃穆压抑。
大殿内烛火通明,青铜祭炉中升起笔直的青烟,凝滞在恢弘的重梁之下。
勿言端身立于殿首的三阶之台,穿着一身纯黑法衣,面覆寒霜,声如鸣铁。
“跪,自省罪孽。”
台下乌压压跪倒一片,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砖,殿外雨声淅沥,衬得殿内如坟墓般死寂。
“诵,涤秽经。”
众人喉中挤出低哑的吟诵,陆欢歌含糊不清的混在里头,飞快抬头瞟一眼勿言,又看向旁边桌案上一杯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