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‘搬运’的时候,尚怀瑜瞄到几眼采柔,觉得眼熟,就是死活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。
直至苏未吟出现才想起来,这不是就是秋狩那会儿跟在她身后那个贱婢嘛!
看清苏未吟的瞬间,尚怀瑜瞳孔陡然瞪大,短暂震惊后翻涌出淬毒的怒恨,甚至透出一股困兽狂暴的凶戾。
这个害人精,已经将欢儿害到如此境地,竟还不肯罢休?
她都已经是郡主了,又被赐婚昭王,还想怎么样,还想对他的欢儿怎么样?
采柔接过蜡烛,光从侧面打过来,将苏未吟的脸照得一半明一半暗。
“尚世子召集了这么多人,想必是准备干件大事吧?说说看,没准儿我能帮上忙。”苏未吟语调平缓,如同寻常聊天。
尚怀瑜:呸,休想!
他说不出话,眼神却表达得很准确。
“不肯说?”苏未吟微微蹙眉,面露不悦。
尚怀瑜眼神坚决。
苏未吟也不跟他废话,退后坐到方桌前,换了星落上前。
星落蹲在尚怀瑜旁边,笑眼弯弯,嘴角往上扬起,再一咧,露出两排齐整的白牙。
下一刻,这张笑脸映入刀身,锐利的目光和刀锋皆在他身上来回游走。
“小姐,割哪儿?”
尚怀瑜两眼一直。
什么叫割哪儿?哪儿都不能割!
苏未吟头也不回,淡然道:“舌头吧,反正留着他也不用。”
星落应是,熟练卸掉尚怀瑜的下巴让他保持张嘴,匕首来回比划,研究怎样下刀。
尚怀瑜疯狂眨眼,额头爬满冷汗。
光让说,你倒是把针拔了让我说啊!
采柔过来好言相劝,“尚世子,你现在就是我家小姐砧板上的一坨猪肉,小姐想割哪块儿割哪块儿,割完了,随便找地方挖个坑一埋,再去奉心堂收拾陆欢歌,一点儿不耽搁。我要是你,就不逞这一时之能。”
“说说说,我说我说,我——”
听到自己的声音,尚怀瑜怔住,两眼往眉心一聚,发现眉心的银针竟不知何时被取走了,卸掉的下巴也推了回去。
苏未吟笑着转过来,“不着急,尚世子慢慢说。”
尚怀瑜靠墙坐起来,怨毒的盯紧苏未吟,喉结剧烈滚动,牙关咬得咯咯作响,似有无数话语在颅内冲撞,却终究还是被眼前的局势尽数击碎。
无奈闭上眼,片刻后再睁开,眼底只剩一片灰败,“明日净秽大典,我和欢儿说好了……”
事已至此,尚怀瑜没得选,只能将计划和盘托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