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就擒贼先擒王!”
春华猛地攥住她的腕子,指甲掐进皮肉里,“疯了吗?戒堂那些婆子都是有身手的,勿言姑姑身边那几个女使更是厉害,怎么擒?”
她想出去,直立着活着走出去,而不是变成尸体被扔出去。
“怎么,怕了?”
陆欢歌眉心收紧,眼底映着一点幽冷的月光,亮得骇人,“你的三郎现在就在湖边,这个时候说怕,是不是有点晚了?”
无形的威慑压过来,春华屏息抿唇,不敢说话。
陆欢歌抬手朝某个方向一指,再看向余下四人,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夜色。
“其他人现在也都已经聚在外头,只等明日典礼开始就趁机上岛,你们呢,怕吗?”
人多好办事,为了能逃出这个鬼地方,陆欢歌掏干家底,从送炭婆子那里打听来自梳女们的底细和进来的原因,最终选出四个。
不肯被家里强嫁联姻,和竹马私奔被抓回的明霞;成婚不足一月就守寡,娘家想让她归宗,却被夫族强行送来换贞节牌坊的赵燕;逛庙会被兄长同窗强要了的孙芳菲,以及被丈夫下药送去讨好上官,事发后反被诬陷爬床的吕嫣。
她们来奉心堂的时间相对较短,还没有完全被这潭发臭的死水泡烂骨头,沤烂心气。
最重要的是,外头还有人愿意豁出去,为她们搏一条生路。
那些人,便是尚怀瑜在外头结交拉拢的对象。
至于春华,她那个三郎最是无用,要钱没钱要人没人,奈何同住一屋,陆欢歌只能把她拉上,免得她去勿言那个老妖婆面前告密坏事。
没有人回话,连吸气声都压得听不见,唯余夜风掠过树梢,发出呜咽般的碎响。
陆欢歌语气缓和下来,又无比坚定,“放心吧,等明日之后,咱们就自由了。”
几人散去,湖风穿林,掀起地上的落叶盖住所有痕迹,就好像从来没有人出现过一样。
待脚步声彻底消失,一道略微佝偻的身影从幽暗处走出,漆黑裙摆扫过厚积的枯叶,发出规律的簌簌声响。
木楼廊下绢灯随风微晃,投下一圈颤巍巍的光晕。
陆欢歌推开门,见夹在门缝里的树叶飘然落地,暗自松了口气。
关上门摸黑上床,很快屋内归于平静。
守心岛东北角,掌事姑姑的院子独踞于此,高墙深垒,与自梳女们居住的木楼远远隔开,静得仿佛一处香火凋零的古刹。
院中无花无草,只正中一株老槐,枝干虬结如铁,投下的阴影浓得化不开。
树下设一青石井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