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男女凄厉的惨叫,偶尔夹杂着东西倾倒、挥拳腿踹的动静,在院子上空久久回荡。
然而庭院深阔,声音传到外墙时已微弱如丝,夜风一吹便消散了。
浓墨般的夜色中,几道身影从屋顶悄然而落,利落劈晕门口的护卫,漠然立在院中,听着屋内的惨叫声越来越低,直至完全消失。
蜡烛噼啪爆响个灯花,对外面那群不速之客一无所知的陆奎终于停下来。
看着地上三坨几乎被血浸透的人形死肉,胸口的起伏逐渐减小,眼底的火也熄灭下去,呈现出狂风骤雨后残败荒凉的平静。
行了,这下子舒坦了。
吸饱血的鞭子落到地上,留下一条弯弧的血印,陆奎随意在衣袍上擦掉手上的血,开门出去,准备叫人进来处理后续。
檐下灯笼微晃,院落清寂无声。
抬脚迈出门槛,流动的空气里似乎多了一股莫名的冷肃,陆奎瞳孔猛缩,再一定睛,颈下多了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,贴紧皮肤,泛起毒蛇吐信般的寒意。
“陆将军这一晚上,挺忙啊!”
身后,一人自阴影中走出,拂袍落座,自行提壶倒水,绣着山水纹的深色锦缎跟随动作在烛火微光下泛起朦胧的哑光。
垂花门下的阴影处忽然传来踏断细枝的轻响。
院中一道暗影疾风般掠去,只听得一声闷哼,冷白的剑身已然罩上一片流动的红痕。
夜幕之上,偶有几缕稀薄的灰絮急速掠过月牙。
夜风带着冬日未消尽的寒意刮过枯枝,发出尖细而断续的嘶鸣,似有猛兽蛰伏其中,一下又一下,磨着那看不见的爪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