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暗且静,偶尔从树梢落下些许雪沫,发出簌簌的轻响。
尚怀瑜背靠古树,直接坐在地上,怀中娇躯斜横,下颌蹭着陆欢歌微凉的发丝。
明明裤子都被落叶层里积的水湿透了,但他丝毫觉不出冷,甚至被滚烫的心跳灼得口干舌燥。
陆欢歌仰起头,两人呵出的白气交融成一团模糊的雾,尚怀瑜只往前倾去一寸,便寻到温软的唇,含住攫取,压抑已久的相思终于有了宣泄之处。
难耐的喘息自喉间溢出,将所有的声响与寒冷悉数推远,只留下彼此鼓噪的血液和贴得太近、几乎要融为一体的体温。
理智在滚烫的呼吸间寸寸消融,陆欢歌呼吸急促,情不自禁的沉沦其中,直至宽大掌心的凉意隔着一层衣料烙在腰际,一阵酥麻之后惊梦般清醒。
整个人软软依偎在尚怀瑜怀中,纤臂环颈,耳鬓厮磨,眸光却已完全恢复清明,透过头顶树枝的缝隙看向夜幕中远去的灯群。
灯群已经飞得极远,且后续没有灯再放飞升空,陆欢歌猛地从尚怀瑜身上下来,再次感受到深冬的凛寒。
“世子,我得回去了。”
她是借扭伤脚才没去放灯,若是让人发现她不在,那可就麻烦了。
“这么快?”尚怀瑜站起来拉住她的手。
陆欢歌心里着急,不想跟他拉扯浪费时间,但又不能走得太绝情,索性什么都不说,将手挣出来反握住他的手,踮起脚主动吻上去,再趁尚怀瑜情动前骤然抽身,软唇凑近耳畔呵出让人酥麻的热气。
“我会想你!”
话音落,飞快转身融入昏暗,很快就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。
尚怀瑜愣在原地,指尖无意识落在唇上,久久沉浸在方才的温存中,连心也跟着一起飞走了。
陆欢歌心急如焚,一路狂奔回到奉心堂。
奉心堂大大小小共九十八条戒规,其中一条便是入亥禁语,四周一片静谧,唯有绣着奉心二字的绢灯在风中微晃。
陆欢歌的住处在西南角的三层木楼,她住一楼最尽头那个屋。
两人一间,同住者是个与人拉扯不清的官家寡妇,三十出头,名唤春华,性子平和,俩人平时相处得还算不错。
整栋楼俱已熄灯,只有廊檐和楼梯的灯亮着。
陆欢歌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已经过了熄灯的点儿,黑着才正常,若是亮着,那才是出事了。
陆欢歌放轻脚步来到门口,试着推门。
门没落栓,一推即开,看来是春华给她留了门儿。
陆欢歌悄然闪身进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