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找出来之后呢?”祁让问。
周林丝毫没察觉自己即将掉入他的陷阱,顺着他的话说道:“找出来之后,当以冒犯天威之罪论处。”
“嗯。”祁让神情不明地嗯了一声,“假如冒犯天威的人是你们惹不起的人呢?”
周林一怔,随即大义凛然道:“王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,有皇上坐镇,臣何惧之有!”
“万一那个人是朕呢?”祁让又漫不经心地抛出一句。
周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,停了一瞬,才突然瞪大眼睛,倒吸一口凉气:“皇,皇上什,什么意思?”
王瑾也跟着倒吸了口气,后背瞬间出了一层冷汗,身体不受控制地发起了抖。
祁让冷笑一声,起身离座,走到两人面前,双手背在身后,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煞白的脸。
“风筝是朕放的,朕之所以事先没有说明,就是想看看你们对这件事的反应。
现在看来,你们两个果然是朕的好臣子,查案子全凭一张嘴,想让谁有罪谁就有罪,这些年上报朝廷的奏折,也是这么写出来的吗?
有你们这样的臣子为朕戍边巡狩,朕心甚慰,朕心甚悦!”
两人全都慌了神,趴在地上磕头不止。
“皇上息怒啊皇上,是您叫臣但说无妨,臣才说的……”
“朕叫你但说无妨,没叫你胡乱攀扯,蒙蔽圣听!”祁让厉声打断他,“昔日先帝因为一首诗,便大兴文字狱,而你们,因为一只风筝,就想折损朕的戍边大将。
原因就是他不肯与你们同流合污,他的到来打破了你们之间的平衡,使得你们没办法再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地拉帮结派,结党营私,贪没军饷官银,是也不是?”
一声声的质问挟着雷霆万钧的怒火,吓得两人抖若筛糠。
“皇上,冤枉啊!”周林颤声道,“臣是文官,接触不到军饷,况且臣身为御史,向来以身作则,两袖清风……”
“你两袖清风?”祁让又是一声冷笑,“你和余娘子起争执时,朕就在现场,朕亲耳听到余娘子说朝廷拨给佑安堂的救济款有出入,这些钱,都是经你手发放的,周林!”
他陡然拔高音量,叫周林的名字,吓得周林一个哆嗦。
“周林!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
或许你和甘州各方官员之间有着水泼不进的关系网,朕想查你贪污的事没那么容易。
但是,你可别忘了,你今晚已经把余娘子彻底得罪,倘若救济款有出入,她可是不会为你周全的。
你若宁死不认,到时候,哪怕查出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