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眼,因不知皇上对他的态度,一时之间拿捏不好尺度。
祁让见他犹豫,鼓励道:“你与他同级,怕他作甚,有话但讲无妨,朕自有判断。”
周林闻言,不禁想到自己先前关于皇上想整沈长安又师出无名的猜测,心突突快跳了几下。
看来他猜得没错,现在正是给皇上递刀的最佳时机。
皇上这话里的意思,不就是叫他放心大胆地说吗?
况且余娘子拒不配合搜查,沈长安公然领兵捉拿朝廷命官皆为事实,也不算他虚构。
再加上那个来历不明的龙风筝,如果皇上治沈长安的罪,这些便足够了。
他暗自兴奋不已,便添油加醋地把先前在佑安堂对晚余和沈长安的怀疑,又和祁让详细讲了一遍。
说晚余拒不配合搜查,沈长安又滥用职权强行捉拿朝廷命官,两人必定暗中勾结,图谋不轨,请求祁让下令,让他再去搜查佑安堂。
祁让全程沉默着听完,紧锁眉头看向王瑾:“你呢,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?”
王瑾观他脸色,又和周林对了个眼神,圆滑道:“回皇上的话,臣的府衙离佑安堂较远,臣去的时候,周大人已经先到了。
周大人和那余娘子都说了什么,臣不得而知,臣是看那余娘子态度强硬,拒不配合周大人调查,才出主意说让周大人进去搜一搜。
谁知我们还没有进门,沈大人就带兵赶到,不分青红皂白,就把臣与周大人抓来了总兵府。
臣不敢保证龙风筝一定是和沈大人有关,但沈大人的行为,的确有可疑之处。
甘州山高路远,皇上又赋予沈大人各样的特权,时间长了,滋生出一些别的心思也在所难免。
龙风筝虽然表面瞧着只是一只风筝,背地里未尝不是他在试探朝廷和民众的反应。
臣原不该如此揣测同僚,但臣的职务就是替朝廷监督军队将领,以免他们有不臣之心,所以,臣认为,还是有必要查一查沈大人的,请皇上明鉴。”
一番话说得似是而非,又滴水不漏,还有着极强的误导性。
周林不禁深深看了他一眼,心说他哪里是老狐狸,分明就是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。
难怪他一个阉人,能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,看来自己和他比还差着不少距离。
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,射向沈长安的箭已经上了弦,他们还是先齐心协力对付完沈长安再说。
“皇上,王大人言之有理,臣也建议严查他们二人,沈大人有没有不臣之心先不提,至少也要先把放风筝的那个人找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