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事,朕此番前来就是为了你们三人的纠纷,你去带他们过来吧!”
“是。”沈长安看了晚余一眼,起身退了出去,又把门从外面关上。
偌大的厅堂,只剩下祁让和晚余两人。
晚余的心又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慌。
祁让的心跳也很快,面上却是一派从容,目光淡然落在她脸上,缓声开口道:“朕是不是吓着你了?”
晚余摇摇头,又点点头:“是有一点,皇上来得太突然,臣……”
她本能地想自称臣妾,意识到不对,又临时改了口:“皇上来得太突然,民妇一时之间有些惊慌,没能好好地迎接皇上,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祁让听她自称民妇,眼底闪过一抹痛色,习惯性地捏住了手腕上的沉香珠串。
五年来,因着他时时佩戴,从不离手,这珠串比晚余刚送给他的时候更加圆润有光泽,每一颗都乌黑发亮。
每一颗,都被他抚弄过千万遍。
晚余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落在珠串上,心中难免生出许多感慨:“这珠串,皇上还戴着呢?”
祁让挑眉嗯了一声:“不是你说戴着它就不会乱发脾气吗?”
“有用吗?”晚余问。
“有用。”祁让正色道,“它保住了很多人的脑袋,朕现在都不杀生了。”
晚余噗嗤一声笑了。
祁让也跟着笑起来。
厅中凝滞的气氛被打破,仿佛一堵坚硬的墙在彼此心中轰然倒塌。
比之西安府隐晦不明的沉重道别,此时的两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祁让招招手,示意晚余坐近一点。
晚余便将自己的椅子往他那边挪了挪。
祁让说:“在草场上,你就没想着找找朕吗?”
晚余说:“我找了,没找着。”
祁让说:“那是你没认真找,朕就躲在你们身后的草丛里。”
晚余说:“那您为什么要躲起来?”
祁让说:“朕怕吓着你。”
晚余说:“哦。”
祁让说:“哦什么?你不信朕?你是不是怕朕把你和梨月带走?”
晚余说:“嗯。”
祁让说:“嗯什么?朕在你眼里就那么言而无信吗?你方才还怒斥周林把朕想得太狭隘,你不也一样?”
晚余说:“不一样,周林没被皇上欺负过。”
祁让:“……你说过你不恨朕了,莫非你在骗朕?”
晚余说:“不恨不代表不怕,毕竟……”
“毕竟什么?”祁让问。
晚余摇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