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臣不敢妄议皇位,但臣心里是非黑白自有论断。
早在太后派人往西北战场送信,试图用江美人的死讯来乱我军心时,我便知这江山不能落在晋王之手。
否则太后垂帘听政,必将是国之大患。
所以,臣在班师回京途中,就将太后的行为告知了皇上,和皇上制定了周密的计划,唱了这出请君入瓮的大戏给太后看。”
太后脸上的震惊与羞恼无以复加。
晚余也是满脸震惊,看看沈长安,又看看祁让,竟不知他们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布局了。
祁让居然连提都没和她提过,还让她像个傻子一样去和太后周旋,给沈长安写信。
她态度都已经那么明确了,他为什么还要瞒着她,还瞒得这样滴水不漏?
这人心机当真是深不见底。
还有长安,他当初在战场上突然得知她的死讯,该是何等的痛心,那样凶险的时刻,他又是如何坚持下来的?
万一他因为她的死而分神,导致战事失利,岂非又要被瓦剌人反杀?
太后为了一己私欲,竟然糊涂至此,还好自己没有听信她的挑唆,选择了向祁让坦白。
否则的话,就像长安说的那样,太后若垂帘听政,必将是国之大患。
祁让眼角余光看到晚余的脸色变来变去,视线在自己和沈长安之间转来转去,揽在她腰间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她的腰肉以示警告。
晚余回神,暂时压下心中疑惑,打算等事情结束后再好好问他。
谁知,太后突然恨声叫她:“江晚余,你早就知道了是吗,你一直在帮祁让骗哀家是吗?
你明明说你最恨祁让,恨不得他去死,你为什么还要帮他,还要沈长安效忠他?
难道你真的打算和这个强占你的暴君过一辈子吗?”
这话问得已经不能说是敏感,而是犀利又恶毒,晚余怀疑太后是明知自己活不成,想拉上她一起去死。
祁让偏过头,冷冷地向她看过来:“你就这么恨朕吗?”
晚余顿时手脚冰凉,心跳不自觉加速,下一刻,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,眼前发黑,心口发闷,身子软绵绵的往地上倒去。
意识陷入混沌之际,她似乎听到有几个声音焦急唤她:
“晚余!”
“晚晚!”
“小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