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芙有时都觉得,他对自己耐心过头了,分明他在面对他人时,并无什么耐心。
有一次宁芙与他晒太阳时,睡得迷迷糊糊的,做了噩梦,梦见宗肆阴冷的拿着刀要杀了她,她小声地求他:“郎君,别杀我。”
醒来时,已经泪流满面,胡乱的抱着面前的身影,嚎啕大哭起来。
这一阵子,她以为她想得很明白了,也不在意,可是原来都是她在装成无事发生而已。
陆行之紧紧抱着她,声音沙哑道:“我在,别怕。”
宁芙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冬珠,僵住了,而后很快推开了他:“冒犯陆公子了。”
“世子在雍州,欺负四姑娘了?”陆行之道。
宁芙勉强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日后四姑娘远离他便是。”陆行之道,“不必有顾虑,我会让他不找你的麻烦。”
宁芙很感动,但却不能缺德得将他拉下水。
几日后,康阳就亲自来接人了。
在想清楚了宁芙是气自己瞒着她,未事先同她坦白自己的计划后,便马不停蹄来找她了。
尤其是在听晋王说起,她护着婧成,一心一意为公主府考虑时,不动容是假的。
康阳对着宁芙是一哄再哄。
这事在宁芙心中,并非那么容易就过去了,不过还是同康阳回了雍州,她还是舍不得阿母难过。
在阿母眼中,女子失了贞洁是很大的事,她不想阿母痛苦,是以这事得瞒住。
宗肆办事不利,被敬文帝责罚一事,也很快传到了雍州。
与此同时,北地战事再起,宗肆的责罚,最终也未落到实处,只禁了他三月的职。
“不愧是宣王那老狐狸的儿子。”康阳落下一棋子,忍不住冷哼了声,“这么快就学去了晋王那一套。”战事起,敬文帝也得掂量掂量,分明是以战止罚。
宁芙只一心想着如何胜她,并未回复。
康阳叹了口气,也未再提宗肆。
却说宁芙本该在三月后的及笄礼前就回京中的,不过临近几日,生了场病,也就耽误了。
这一耽误,她自来雍州时算起,便一共待了九个月。
这及笄礼,就先在雍州举行了一次,回京后宁国公府再另外补。
宁芙瘦了些,脸却越发显得立体,先前的稚嫩感,已经完全消失不见,最重要的是身材玲珑了不少,更有了女人的韵味。
婧成在先前,认为那月娘,是最妩媚的女子。眼下却觉得,自家阿芙,也不输给她,那身段,远非一句玲珑可以形容的,一颦一笑,是既清冷端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