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所知,凉州受三方势力影响,较弱的两方共同对抗另一方,外祖母这次大概是不会受到李放一事的牵连,何不借用外祖母的势力,打乱这个平衡。”
一个已有的平衡之中,若是出现了另一股力量,便得重新排兵布阵,以至出现新的格局。
除去三者中,势力居中的,剩下的强者与弱者,分出胜负,定然不会是问题。
“眼下这平衡,可是有人刻意为之的。”宁真远意味深长道。
宁芙自然知晓,背后之人是宣王府,这番平衡之下,三方都有求于宣王府,就处处受他制衡。
便是父亲外放到此处,宗肆的意思,也仅仅只是让父亲治理此地,改变百姓贫瘠困苦,而非动了这平衡。
“若是凉州此处只有一位说了算,父亲治理凉州,也能更省事,且在凉州打下的根基,日后也是能用得着的。”宁芙垂眸道。
若三方只剩下了一方,那一方既已安稳,就会想着安内,开始发展凉州了,便定不会同父亲交恶,反而会因共同治理凉州,而与父亲捆绑上利益关系,这条人脉,便是父亲回到京中,也还是能用的。
宁真远自然知道这是天大的利益,不过却未必能得逞,“宣王府那边可未必会这么算了。”
“圣上处置不了外祖母,宣王府如今,就恐怕抽不出身了。”宁芙委婉道,如今是难得的机会。
“你说得不错,不过凉州的事,急不得。”宁真远心中有了数,却还需要细细斟酌。
“阿诤不日就要回京了。”宁真远忽然又道。
宁芙的眼睛亮了亮,道:“大约在何时?”
“你也不必心急,约莫要到你及笄后。”宁真远道。
宁芙在凉州待了几日,陆行之来宁真远府邸的次数便多了些。
宁真远是极放心陆行之的,且也乐见其成他与女儿接触,这几月相处以来,陆行之的品行,他是极其欣赏的,若是能成为自家女婿,那也挺好,不必担心女儿在夫家受委屈。
陆行之大多时候,跟她坐在一处雕些小玩意,这时间,便也打发过去了。
宁芙发现陆行之雕刻时的习惯,每五下,便会吹一吹木屑,倒与宗肆的习惯很像。
宁芙道:“为何每五下,就吹一下?”
陆行之目光闪了闪,道:“野外自制箭矢时,习惯如此,雕刻便也带入了这种习惯。”
宁芙点了点头,坐在一旁安静看着。
“可是无聊?”男人问她。
“你不在时,更加无聊。”宁芙打了个哈欠说。
陆行之便天天都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