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十箱‘赤王之心’罐装知识。”
迪希雅一把抢过清单,指腹用力地磨过“呼玛伊”那几个字,粗糙的羊皮纸纹理像烧红的烙铁一样,烫得她心脏一阵抽痛。“不可能,”她低声嘶吼,像一头受伤的母狮,“老爷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,他怎么会……”
“呼玛伊家是须弥城最大的药材商之一,”荧轻声提醒道,她想起了那位温和善良的迪娜泽黛,“而迪娜泽黛小姐的魔鳞病,需要大量珍贵且昂贵的药材。”
“沙扎曼先生近年频繁出入沙漠,这一点许多商队都知道。”希沙姆补充道,“而且……库塞拉团长,很多年前,曾经救过呼玛伊夫妇的性命。”
“以救命之恩为筹码,换取维持战争的物资,再用这些物资,去换取拯救另一个生命的希望……”左钰看着迪希雅因愤怒和痛苦而扭曲的脸,轻轻叹了口气,“这是一笔用绝望书写的交易,交易的双方,恐怕都早已被逼上了绝路。”
须弥城的喷泉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,水声哗哗,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秘密。迪娜泽黛捏着那张货运清单的复制品,指尖因用力而发白。“父亲选你做我的保镖那天,我偶然听见他在书房和人密谈。他说,‘必须想办法让她远离沙漠,越远越好’。”她突然伸出手,紧紧抓住了迪希雅的手腕,那双总是温柔似水的眼眸,此刻却异常锐利,“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?‘炽光猎兽’的佣兵,从不轻易来城里接任务。是父亲,他花了三倍的佣金,甚至还把城南那片没人要的果园,都送给了你们的副团长。”
迪希雅的身体瞬间僵住,她想起了十二岁的迪娜泽黛,那个小小的身影曾经在走廊的拐角一闪而过,当时沙扎曼正悄悄把一整袋沉甸甸的摩拉,塞进她即将远行的行李里。她还想起了第一次带迪娜泽黛逛大巴扎时,在人群中偶然瞥见的一个身影,那人用着炼金望远镜,正远远地盯着她们,而那人腰间挂着的,正是“阿赫玛尔之须”的徽章。
“不止如此,”迪娜泽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“父亲为我提供的药方里,有一种关键的材料,只记录在早已失传的赤王时代的医典中。”
沙扎曼坐在书房柔软的地毯上,他没有为自己辩解,只是疲惫地摊开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,上面用红色的蜡笔,画满了密密麻麻的沙漠商路。“二十年前,我和你母亲的商队在沙漠深处遇袭,几乎全军覆没。是库塞拉,他背着还是个婴儿的你,在沙漠里跑了三天三夜,他自己的水囊,一滴都没喝,全都给了你。”他拿起桌上的一个银杯,杯沿上刻着一个清晰的婴儿脚印,“三年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