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益笑道:“本官从未小看陈砚,这些时日,本官一直等陈砚出手……”
说到此处,胡益的神情中藏了一丝怒气:“如今竟是摆擂台,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,可见他没更好的化解之法了。”
以为凭自己的口才便可驳倒众人?
舌战百官,是因有天子相帮,有天子做决断,最终也是因宁淮官员的口供,才逼退百官。
摆擂台却不同。
陈砚提出开海,本就难站住脚。
纵使他凭借狡辩能赢一人,那些士子是能源源不断上来的。
人的精力是有限的,再厉害的人也经不住车轮战。
一旦陈砚惹恼了士子们,群情激涌之下,士子们围上去趁乱打死陈砚,也是合情合理。
无论陈砚能不能赢,此次都不会让他活着离开擂台。
胡益笑着对刘守仁道:“明日且看陈三元身败名裂就是。”
更合适的说法,应该是命殒当场。
事以密成,胡益并不打算此时便将此事告知刘守仁。
见胡益如此镇定,刘守仁便放下心来,与胡益喝了几杯茶水,便悄然离去。
是夜,胡德运喝得醉醺醺往回赶时,一群人将马车拦住。
胡德运被从马车里拖出来,一顿拳打脚踢,疼得胡德运连连求饶。
待打了差不多了,那些人停手,领头之人蹲下来,手往胡德运那张丝毫未受伤的脸上拍了拍:“胆儿够肥啊,什么人都敢惹。”
胡德运瞬间了然,当即“哎哟”一声,赶忙道:“我哪儿敢惹京中大官啊,都是被陈砚逼的!你们不知道,那陈砚表面瞧着是个正人君子,实际歹毒得很,我不愿意陷害大人,他就要挖我的眼珠子割我的耳朵!”
那领头之人竟插不上嘴,光听胡德运叨叨个不停。
听得烦了,一拳捶在胡德运的肚子上,疼得胡德运蜷缩着身子,五官皱在一起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领头之人耳根子清净了,拔出匕首,抵住胡德运的胸口。
胡德运吓得也顾不上疼了,赶忙求饶:“我有银子,都给各位好汉,求饶我一命啊!”
他眼珠子一转,便急切道:“明天陈砚去要去擂台与天下士子论战了,我可以帮你们给他下毒,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就死了。您想想,我一条狗命哪儿能跟陈三元的命相比?”
领头的话全被胡德运说了,恼怒之下,对着眼前的软骨头连着踢了两脚才解恨,旋即丢给他一个瓷瓶子,只道:“事若办不成,你该知道后果。”
旋即朝着胡德运啐了一口,领着手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