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的血污,自有内侍清理。
如此一番血腥场面,连见多识广的焦志行、刘守仁两位阁老都心惊不已。
刘守仁更是惶恐难安,呼出的气烫得人中生疼。
午门外早乱成一团,暖阁内却是死一般寂静。
不知过了多久,永安帝终于缓缓开口:“两位阁老可还有事要商议?”
这是要赶人了。
不过此刻的焦志行和刘守仁求之不得,赶紧告退。
出了暖阁,寒风一吹,两人不禁打了个激灵。
焦志行感叹:“我等都看错圣上了。”
自永安帝即位,便始终是轻拿轻放,文臣们便越发觉得永安帝敦厚,远不如先帝狠辣。
今日方才知永安帝隐忍多年,一出手便要血染皇宫的。
焦志行一贯的生存之道,便是揣测圣意,今日才知他远不够了解永安帝,以往许多揣测或都是错的,不由暗暗后怕。
刘守仁只道:“圣明不过陛下,岂是我等能揣测的。”
他无心与焦志行多言,敷衍两句,就不管还守在门口的王申与裴筠等人,快步离去。
看着他那仓皇的背影,焦志行不由暗暗嘲笑。
再面对王申等人,语气更温和了些:“都出宫吧,莫要惊扰天子。”
王申和裴筠等人行礼,跟随焦志行出宫。
暖阁内。
薛正领着一众锦衣卫站在一旁候着,内侍们也是个个低着头,不敢发出一丝声响。
永安帝起身,缓步走到躺在地上的陈砚面前,见陈砚满身血污,且双眼紧闭,笑骂道:“人都走了,就莫要装了。”
陈砚知自己不能再躺了,便爬起来,跪在永安帝面前,并未像以往那般庄重叩首,而是“嘿嘿”笑两声,颇为无赖道:“臣不得已才装受了重伤,还望圣上恕罪。”
他是低着头,只能看到一抹明黄,看不清永安帝的神情。
只听永安帝问道:“哦?如何个不得已法?”
陈砚道:“一群臣子竟敢当着陛下的面要动手打死微臣,实在目无君父,微臣便想教训他们一番,这才出手。圣上一向对臣宽容,必不愿责怪臣,可那些文臣个个不善,恐会以伤逼迫圣上,臣不愿陛下陷入危难之境,干脆躺下装重伤,如此那些大人也就没了法子。”
“这么说,你装重伤,是为了朕着想?”
永安帝的声音不辨喜怒。
陈砚道:“是因陛下宽厚,总为臣着想,臣才不敢因己身烦扰陛下。”
永安帝终于笑出声:“今日你之风采,朕是亲眼瞧见的,领头